来到门前,他象征性地敲了敲门,然后推门而入。
顾伊雪脸色苍白,正奄奄一息地靠躺在床头,见到岺子谦进来,连忙咬紧红唇想要强撑着坐起来。
“别动!”岺子谦语气温柔地轻喝一声,两个大步走到床边,一边轻轻坐下了,一边伸手摁住她的肩,柔声道:“好好躺着!”
顾伊雪听话地躺回去,艰难地扯动唇角溢出一个微笑,乖巧隐忍的样子我见犹怜。
“还疼吗?”岺子谦垂眸看向顾伊雪的左腹,问。
“不疼了。”顾伊雪有气无力地扇动了下眼睑,微笑着轻轻摇头。
“胡说!伤口又裂了,怎么可能不疼?”一旁的大太太倏地喝道,板着脸瞥了岺子谦一眼,语气满是怨怒。19ixm。
“妈妈,您别生气了,我没事的。”顾伊雪连忙转头看着大太太,半是撒娇半是讨好地轻轻说道。
一看顾伊雪如此乖巧体贴,大太太更是心疼不已,同时对岺紫迪便更是恨得咬牙切齿,“那贱丫头,三番两次的故意把你的伤口弄裂,我能不生气吗?”
岺子谦微微垂着眼睑,神色有些阴暗,顾伊雪怯怯地瞄了他一眼,连忙对大太太小声呐呐,“妈妈,其实不关九小姐的事,是我自己不小心……”
“那贱丫头这样害你,你还帮她说话?你呀,就是太善良,跟我以前一样,所以总是被人害!”大太太又是气愤又是心疼地看着顾伊雪,然后越想越气,狠狠切齿道;“我看那贱丫头就是跟她妈一样心肠歹毒,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
大太太越骂越激动。岺子谦的脸色越来越阴沉。顾伊雪看出岺子谦似是有些不高兴,轻轻+咬着唇,眼底泛起一抹黯然。
岺子谦始终沉默不语,大太太更是气不打一处来,索性把事情挑开来说,怒瞪着大儿子没好气地喝道:“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就是想护着她!”
一上楼大太太就突然想明白了,儿子刚才喊她帮忙,就是算准她会担心雪儿,所以故意转移她的注意力,进而让小九那贱丫头逃过责罚。
“我只是不希望你刚回来就引起公愤!”岺子谦依旧垂着眸,状似漫不经心地将顾伊雪身上的被子往上拉了拉盖上她的胸+口位置,淡淡吐字。
“你是我生的,你心里在想什么别以为我不知道!”大太太冷哼。
眼见大太太想撕破脸,顾伊雪的眼底划过一丝忧虑,连忙转头眼唅乞求地望着大太太,楚楚可怜地轻唤,“妈妈……”
有那么一种人,天生就吃软不吃硬,扮扮可怜或许还能换来一点怜悯,若要跟他硬碰硬,只怕……一丝机会都没有。
看出顾伊雪的忧虑,大太太激动的情绪稍稍缓和了点,但余怒未消,她转头看着岺子谦极具威严地说道:“反正我把话跟你说清楚,岺家大少奶奶必须是雪儿!我这辈子只认雪儿是我的儿媳妇!”
闻言,顾伊雪本是苍白的脸颊瞬时惹上一层淡淡的红晕,轻抿着红唇饱含希冀地瞟着岺子谦,当看到他轻拧着眉头似是在思考着什么时,她紧张得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
大太太把态度表明之后,觉得该说的话已经说完,便朝着顾伊雪暗暗使了个眼色,柔声叮嘱,“你们聊会儿,我先回房了。”说完,大太太便滑动轮椅离开了顾伊雪的房间,很识趣地留点独处的空间给他们。
房门被轻轻关上,偌大的卧室内顿时陷入一片沉寂之中。岺子谦垂着眼睑看着顾伊雪的左腹,目光像是会透视一般盯着她受伤的位置。
从十年前绑架案发生之后,他的直觉告诉他事情不是普通绑架案那么简单,所以他一直在暗中调查,由于担心打草惊蛇,于是所有的调查都只能小心又谨慎,进度自然就非常缓慢,加上他首先怀疑的是二太太和四太太,因此一直忽略了五太太郝妮。
一直到无意间发现了九儿的血型,他开始留意郝妮,可是郝妮非常谨慎,加上三不五时的跟着岺剑锋出国游玩,所以想要发现她的疑点难上加难。
于是他就把主意打在了九儿的身上,先是让诱+惑她爱上他,然后神不知鬼不觉地将窃听器放进郝妮的项链里,郝妮千防万防但她不会防范自己天真无邪的女儿,所以接下来的事情便非常顺利地拉开了帷幕……
很快他就发现郝妮和钱兴忠有染,更顺利窃听到绑匪勒索郝妮的通话,于是他一边开始注重调查郝妮和钱兴忠,一边让钱濬追查绑匪的行踪。
无论财力还是本事,钱兴忠都是没法跟他相提并论的,所以钱兴忠追查绑匪很多年都没有任何结果,只能受制于绑匪。而他交代钱濬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找到绑匪,于是很快,钱濬就给他带来了天大的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