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陈尽然和阳照大和尚两个人的额头上已经满是细密的汗珠。两个人不管是谁，单独面对什么样的凶险都不曾这样担忧害怕过。可是此时陈羲的灵魂还在林骥麟肉身里不出来，他们的心都几乎提到了嗓子眼了。

其实如果算的话，前后也不过五分钟的时间。

可对于他们两个来说，这五分钟的时间比五个世纪还要长。

当陈羲的灵魂满是疲惫的离开了林骥麟的身体重新出现之后，陈尽然和阳照大和尚同时松了口气。陈羲最先看到的就是他们担忧的脸，还有两个人都紧握着的拳头。他歉然笑了笑道：“在一个已经死去这么久的人身体里探查秘密，果然不是一件容易事。幸好我的耐心足够好，运气也不错。”

他没有先说出是什么秘密，回到自己身体里之后，他先将林骥麟的尸体整理一下，就在他开创出来的空间里挖了一个坑埋进去，然后还有手劈开木头写了一块简单的墓碑。

“不管他多冷酷多阴险，毕竟已经死了。如果不是必要的话我刚才也不愿意打扰一位死者的遗体。”

陈羲把林骥麟埋好，拍了拍墓碑：“虽然十分不情愿，但我好歹还是给你造了个坟。如果我任由着自己的性子，或许应该让你暴尸荒野才对。”

坟墓里的林骥麟已经不可能再听到陈羲的话，这个世界已经彻底远离了他。

“真是想不到啊。”

陈羲算计了一下时间，然后坐在父亲和阳照大和尚身前，看得出来，他的脸色有些凝重。

“我在林骥麟体内还是找到了一些当初国师留下的痕迹，但是毕竟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而且都很细微，其中能从里面探查得到消息的更少，基本上都是细微到了极致的碎片。将这些碎片里的些许记忆串联起来，得到的说不上多，可是很让人震撼”

他沉默了一会儿后说道：“原来一个人，可以冷酷到了这个地步。”

阳照大和尚虽然是禅宗之人，但是说到忍耐力还远不如陈尽然，看陈羲还没有说出是什么秘密，他有些急切的说道：“这些感慨一会儿再发，你到底看到了什么？”

“人性。”

陈羲叹息一声：“一直以来，连父亲都不知道厉兰封和国师之间的关系到底是什么。林骥麟说过，国师和厉兰封当初是师兄弟。父亲说过，最早的时候厉兰封和国师是从同一个小山村走出去的。国师体质普通无法修行，而厉兰封是不世的天才。两个人的人生无比的迥异，可是为了帮助国师，厉兰封拼了命的修行然后不惜耗费自己的一半天赋，将国师的体质改造”

他看向父亲和阳照大和尚，眼神里的意味特别复杂：“厉兰封自己造就出来一个怪物。因为国师哪怕是被改造了体质之后，还是无法和厉兰封相比的。而厉兰封知道国师是个心高气傲的人，为了不让国师心里不平衡，厉兰封用自己的天赋对国师的改造，其实是让国师的身体具备了融合的力量。从一开始，厉兰封就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他只是可能到死之前也没有想到，自己也会被自己亲手创造出来的怪物吸收走了最后一点修为之力，还有他最后一部分天赋能力。”

阳照大和尚长叹：“可无论如何，对于一个朋友，厉兰封已经做到了极致。”

“不”

陈羲摇头：“他们不是朋友他们是亲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