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胭看着容磊驾车离开,心里终究还是觉得抱歉,他虽然生着气,可却并未曾食言。
非亲非故,他凭什么这样帮她?
傅胭知道他对自己的心思,可她,真的是从来都把他当长辈看……
他们,怎么可能呢。
傅胭连着一周都没有见过容承僅,他也未曾有电话打来,期间,却接到了鹿晚歌的电话,说林晓菲忽然退学回老家了,连招呼都没和她打一声,她还是从系主任那里得知的。
傅胭也觉得很奇怪,隐隐的,又觉得这事好似也和容承僅脱不开关系,不知怎么的,又想起那一次他带她去吃饭,送她回来时叮嘱的那一句,要她离林晓菲远一点。
傅胭看着手机上那一串数字,过了很久,她才深吸一口气,拨通了他的电话。
爸爸安然无恙的回来,她欠他这样大一份人情,至少也该亲口说声谢谢。
容承僅手机响起来的时候,他正在高尔夫球场上挥杆击球。
方靖之身边坐了个年轻漂亮不施脂粉的女大学生,顾维生百无聊赖的咬着烟蒂,瞟了一眼手机屏幕,一下就把烟扔了。
胭胭!
容承僅那小女朋友?心尖肉肉儿?
顾维生看一眼远处专心打球的容承僅,一把抄起了手机。
方靖之换了个姿势坐,身边的姑娘把剥好的葡萄喂到他口中,他却直接含住了人姑娘的指尖,桃花眼里全是魅惑,把人家羞的脸红红。
傅胭到西郊的高尔夫球场时,暮色西沉,阳光早已不再炙热,九月中旬的郾城,燥热已经消去大半,夜风也不再是拂面的温热。
容承僅洗完澡出来,冷不丁看见傅胭站在那里等他,倒是微微吃了一惊。
她穿一件简单的白t,牛仔背带裙,脚上是一双干干净净的小白鞋,头发又长了一些,就干脆扎起来,额发软软的,饱满的额头边缘,生着一圈的小绒毛,她本来就生的嫩,这样子看起来更是嫩的掐出水一样。
她好像等了有一会了,有些无聊的样子,脚底一下一下的蹭着光滑的地面,时不时翻出手机看一眼,又锁了屏幕揣回兜里。
傅胭一转身,看到容承僅出来,双眼倏地就亮了,她笑吟吟脆生生的唤:“容叔叔。”
顾维生‘扑哧’一声,一口水就喷了出来。
傅胭有些不好意思,顾维生对她摆摆手,忍着笑走到容承僅跟前,压低了声音,却还是能让傅胭听到:“可真有情趣,床上这样喊一声,你丫会疯狂的吧?”
傅胭的脸一下热烫到了充血的地步,她又羞又气,狠狠瞪一眼口无遮拦的顾维生,“臭流氓!”转身就走。
“哎……”顾维生赶紧叫傅胭,容承僅已经蹙了眉:“滚一边去!”
顾维生被他骂,也不恼,依旧笑嘻嘻的,“你这心头肉脾气不小啊。”
容承僅顺手把毛巾仍他脸上,向傅胭跑走的方向走去。
顾维生拎着毛巾,有一下没一下的甩着,夕阳西沉,年轻女孩儿似是生机盎然的朝阳,真是让人看了高兴。
怨不得不管是18岁的还是81岁的男人,喜欢的都是二十来岁的小姑娘。
“来找我有事儿?”
傅胭刚刚平息了一点的怒气,一下子就被身后这人淡淡的一句询问都点了起来。
她忽地转过身来,眸子亮晶晶的看着容承僅:“不是你让我来的吗?”
话音未落,两个人都隐约猜到了什么,想到刚才接电话的顾维生,傅胭有些泄气,肩膀也垮了下来:“对不起容叔叔,我先回去,不打扰您了。”
“既然来了,那就一起吃饭。”
傅胭想张嘴婉拒,容承僅又道:“那一日和靖之说好了的,总不能言而无信。”
傅胭再没了拒绝的理由。
方靖之喜欢吃海鲜,一行人就去郾城最富盛名的‘周记’海鲜楼。
周记在郾城的护城河边上,他们的包厢正是临河最好的位置,打开窗子,就是渔火点点,夏末晚风清凉,吹的人心头畅快无比。
傅胭不太喜欢吃海鲜,她是有些懒的,自小到大吃这些,都是爸妈和秦钰一手包办帮她剥的干干净净。
而这一次,她盯着面前的大闸蟹,一时之间竟有些无从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