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胭眼睛瞪的越来越大,记忆却是逐渐的清晰,“你,是你?你怎么在这?”
徐晋回站直了身子,一步一步走下台阶,直到站在她的面前,他眉目幽深,敛了笑意,一字一句,声音撩人:“听说我的救命恩人被人欺负,意大利风情万种的女郎也留不住我了……”
“你胡言乱语些什么?赶紧离开我家!”
傅胭只觉他言语轻佻,十分不喜,不觉就皱了眉,懒得和他再多说,转身绕过他就要上楼,徐晋回忽然抬起手,傅胭下意识的一躲,他掌心却有异样的香气散出,傅胭的意识忽然就模糊起来,她的视线里,徐晋回的脸容再也看不清,只有他唇角极淡的一抹笑,若隐若现。
徐晋回接住她软软倒下来的身体,直接打横抱起来,静悄悄的傅家宅子里,没有一丝灯火。
虫鸣偶尔传来,又忽然的止住,月光照出寂寂的一条小径,他抱着她穿过蔓生的枝叶,一直走到停放在暗处的车子那里。
开了车门,他把她抱上车子,小心放在后座,她闭了眼,昏沉沉的睡着,徐晋回想,这样的她,乖乖的,和那个胆子大的不得了,一张利嘴的小刺猬一样,也很让他喜欢。
黑色的悍马宛若飞驰的利箭,划破浓浓夜色,很快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容家的司机第二日清晨八点钟,准时出现在了傅家宅子外。
他等了半个小时,方才去拨打傅胭的电话,可她的手机却无法接通。
那司机是新来的,在容家还未曾工作两个月,十分憨厚老实的一个大叔。
傅胭电话打不通,他压根不知道怎么办好,想到来时管家的交代,更是急出了一头的冷汗。
消息很快传回容家,管家连一丝一毫都不敢隐瞒,直接打电话告诉了容承僅。
医院。
容老太太十日前参加宴会途中忽然出了车祸,虽伤的不重,可巧的却是,她身上只是一些小小的擦伤,半边脸却被撞的面目全非,医生说,差一点一只眼睛都要保不住了。
这些日子鹿晚歌一直都在医院照顾容老太太,十分的贴心,懂事,熬的一双眼睛红通通的,整个人都瘦了十来斤。
容家请的自然有高级护工,可容老太太喜欢鹿晚歌,一分钟都离不得她。
她伤了脸,脾气暴躁的吓人,护工经常被骂的狗血淋头,私底下哭的委屈的不行,只有鹿晚歌,受了气也依旧笑吟吟的,该做什么继续做什么,没有一丁点的怨言。
这般几日下来,容老太太简直把她视作亲生女儿一般对待。
那一日容承僅来医院看容老太太,她就拉着鹿晚歌的手长吁短叹,我就放不下老七,三十来岁了,连个孩子都没有,我想想心里就难受的不行。
我们容家这样的门户,讲究的是多子多福,我的儿媳妇啊,最少也得给我生三四个大胖孙子……
鹿晚歌只是红着脸不说话。
后来容承僅离开的时候,容老太太逼着鹿晚歌送出去。
“容叔叔,您和胭胭结婚后,没想过要孩子吗?”
容承僅未料到她会这样问,不觉神色中有些许讶异。
鹿晚歌就叹了一声:“从前在学校时,她常常说将来要生两个宝宝,一男一女,她最喜欢小孩子了,我还以为,她会是我们三人中第一个当妈妈的……”
“看我还说这些干什么……”
鹿晚歌好像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有些不好意思的看了看容承僅:“容叔叔您开车慢点,我回去照看伯母了。”
不可否认的,本就关系岌岌可危的两人,因为鹿晚歌这些看似无关紧要的话,又生了嫌隙。
所以那一夜他们起了争执,最后,是以他驾车离开成为结束。
管家电话打来的时候,容承僅正在医院拆线。
他听管家说完之后,沉默了片刻,方才应了一声:“我知道了。”
离开医院,他驱车前往傅家。
司机仍在傅家门外等着,容承僅走上前去按门铃,这才发现傅家的大门竟然都没有锁。
他眉毛一下紧皱,推门快步进去,空落落的宅子里,上次被人砸过之后留下的一地狼藉还没有收拾,花木凋零的落叶更是无人收拾,一片寂静,像是根本不曾有人来过。
容承僅脚步略顿了一顿,就径自向她回来惯常住的那一栋小楼走去。
她的卧室在二层,容承僅敲门,没有人回应,他觉得心跳突兀的加快,干脆直接扭开门锁。
卧室里窗帘层叠的拉着,她的床上,被褥叠放的十分整齐,没有人动过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