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声音越来越小,幸亏罗西听力不错。
“有。”她点头。
元庆本以为她会在纸上写字,可罗西却放下了手中的羽毛笔。
“宇文什肥。”罗西用不熟练地汉语说道。
元庆听懂了她的话,不自觉地重复了一遍:“宇文什肥。”
“渡口上老者说,那幅画的背后隐藏着一个十分悲伤的故事。”罗西回忆着老者的表情,又看着元庆,“卡塞尔夫人……”
“我没法满足你的好奇心。”元庆笑得很勉强,“抱歉,关于过去,我已经记不清了。”
“很抱歉,让您的难过。”
“不,这是很有用的消息。”元庆勉强地笑了笑,“安吉拉小姐,还有其他事情,不是吗?”
罗西叹了口气。
“瞒不过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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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涅从二副的船舱内走出,亚伦跟在他的身后。
海涅走了几步,转身看向亚伦:“没事了。”
原罪对两人的侵蚀已经完全消除了。
“谢谢您,主人。”
“不必。”海涅看着亚伦,“我很好奇,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
亚伦张了张嘴,却没有回答海涅的问题,他道:“主人您以前都不会好奇这些的,夫人她改变了您很多。”
“遇到伊莉丝是我的幸运。”海涅唇角上扬,“亚伦,一味的压制自己,也会造成失控,这一次就是教训。”
“我记住了,主人。”亚伦已经恢复成原先那份面无表情的样子。
“你想好了解决的办法?”这是替伊莉丝问的,她很好奇古板的亚伦会如何解决这次的事情。
“是的。”亚伦回答,“学不会认输,是致命的。我会利索的解决战斗,让她知道与我之间的差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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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真的这么说?”元庆听着海涅复述的话语,能够想象出亚伦说出这句话时候的表情,但她笑不出来,罗西告诉她的事情让她很介怀,以至于心脏处一直隐隐作痛。
海涅看到了她微微蹙起的眉头:“伊莉丝?怎么了?”
元庆摇摇头:“没什么大事,今天船长找到了我,她说,在一幅画上见过我,很古老的一幅画。我问了她作画的人,那个答案让我有一些不舒服。”
海涅抿了抿唇,关于伊莉丝的过往,他不如金了解。
“没事的。”元庆努力扬起唇角,“慢慢就会想起来的。”
海涅摸摸她的脸颊,在她扬起的唇角上点一下,表情也柔和起来。
“不急,慢慢来。”
反正,他们有很长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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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米娜输的很惨,从未输得这样狼狈过。
她抬头看着对面的男人,他们有过最亲密的关系,可实际上,却是彻头彻尾的陌生人。
“你输了。”亚伦将缴获的武器扔回吉米娜面前,“你没有机会了。”
吉米娜握紧了拳。
船将在黎明到来之前抵达伦敦,这是她最后一次机会。
她捡起匕首,站了起来,“我会赢的。”
亚伦不再理会她,径直消失在阴影之中。
罗西听说了这场比斗,她叹了口气,取出了一张契约。
她望着那张契约很久,最终还是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船抵达伦敦。
通过血族特殊的方式,海涅提前通知了老管家莫尔。
马车等候在港口。
元庆沿着搭板一步步走下翱翔天使号,她回头看去,黎明的曜光之中,翱翔天使号的旗帜高高飘扬。
一只洁白的海鸥绕着船首像飞舞着,一圈又一圈,最终,落在了桅杆顶端的身影上。
安吉拉·罗西站在桅杆的顶端,看着那道纤细的身影缓步离开。
她叹了一口气,伸手摸了摸落在肩头的海鸥,转身,船员们整整齐齐地站在甲板上。
大副卡洛斯,二副吉米娜,瞭望手卡特琳娜,水手长盖尤斯……还有很多很多熟悉的面孔,她在心中默默念着他们的名字,一遍,两遍。
莱斯沃斯从船舱之中走出,昂首看向桅杆上的身影,海风吹起她亚麻的白衫,孤高的影子显得桀骜不驯,却又如此的迷人,他缓缓勾起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