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您有事吗？”林克有些尴尬。

他还没有彻底修复娜娜，这时候娜娜就光着身体躺在桌子上。虽然娜娜的身体不分男女，但表面那细嫩皮肤，清纯的面庞总是偏女性化的，林克看习惯了无所谓，但在陌生人面前，就有点不大雅观。

不过，林克随即发现自己小看了红龙女王，人家活了数千年，什么事没见过呢？

葛丽思莎儿走进来，到了桌子边，仔细打量着娜娜，几分钟后，她笑眯眯地道：“很不错的魔偶，就是身体强度太低了些。”

其实不算低了，能承受8级强者的攻击，这几乎已经是凡间材料的极致了，当初8级龙战士和娜娜对了一拳，虽然娜娜手臂是受伤了，但那个龙战士拳头上也给开了个血洞不是。

当然，在传奇强者眼中，娜娜的身体强度的确是低了。

这个时候，林克会和她争辩吗？当然不会，这么走没有任何用处，他顺着葛丽思莎儿的话头，叹了口气：“这的确是娜娜的一个弱点，但我已经做到了极致了。”

说话的时候，他见娜娜还在看着他，就对她歉意的一笑。

然后，他就见到红龙女王拿出一个拳头大的暗红色光团。

这光团非常奇特，当红龙女王放开手后，它就这么漂浮在空气中一动不动。猛地一看，似乎就是一个暗红色的固体小球，但仔细看，林克就发现这其实是由一个个无比细碎的暗红小点组成，再深入看，就能发现每一个小点上其实都是一簇符文，每一个符文簇相互独立又互有联系，就组成了这么一个貌不惊人的暗红色小球。

看到这样的东西，林克下意识地脱口而出：“源质？！”

源质，词根就在‘源’这个字上，源，万物之源，能因此演化万物，从另一个角度来解释，源也可以将之形容为‘法则’。

所谓源质，就是将某些费罗曼的法则用炼金秘法制造的某种固体固化，这固化了法则的物质，就是源质。

这和林克手里固定了奇点的断斩匕首有些类似，只不过断斩匕首固定的是法则来自更加宽广的虚空之海，而源质固定的法则只属于费罗曼位面，级别有差距。

这一次，林克之所以能认出它来，不是因为前世游戏的记忆，而是他在一本叫《炼金法则》的魔法书上看来的。

那本魔法书是炼金大师格伦锡的珍藏，其中对源质有非常详细的描述，源质这种东西，人族是没有的，约伯人也没有，高精灵略懂皮毛，真正的大师全在龙族之中。

看到这样的宝物，林克心痒难耐，忍不住就想拿过来研究一番。

另一边，葛丽思莎儿看着林克突然放出光芒的眼睛，忍不住微笑道：“人族的称呼中，这的确是源质。不过我们不这么叫，我们叫它生命精华。”

“哦，有什么讲究吗？”这时候，林克已经不当眼前这女子是红龙女王了，他当她是解惑的导师。

这会儿，葛丽思莎儿已经认同了林克的头脑，也就认真解答，她指着娜娜道：“你看她的身体，其实是真的不强吗？”

“说实话，我觉得已经非常强了。”林克接道。

“对，对凡物来说，这已经差不多是极限了，强度大概达到了8级顶峰的程度，但是生命却不然，9级顶峰并不是生命的极限，上面还有9级，还有更加奇妙的圣境（传奇的不同称呼），甚至还有神境，这为什么呢？”

这是林克以前从未想过的一个道理，林克听的眼睛发亮，他顺着红龙女王的思路想下去：“因为他们身体的每一个部分的物质都是运动的，他们身体时时受损，但也能时时恢复，只要修复速度比损坏速度快，所以他们才能够一直存在。”

红龙女王连连点头，她觉得这个人族脑子的确不错，很博学，而且反应很快，很有灵性，据她所知，这人不到19岁，能在这么短时间内达到这个程度，实在有些不可思议。

她拍手赞道：“对，就是这个道理，生命对自己身体的每一个部分都有近乎绝对的控制权，哪个部分损坏了，他们体内都会立刻进行修复，不仅修复，还会进行强化！秉承这个原理，我族就打造了这个生命精华。”

说话间，她对悬浮在空气中的暗红色光团一招手，这光团忽然化作细细的光带，缓缓地朝她的手飘过去。

林克目光自然也随着这源质移动，顺便就看到了红龙女王的手......嗯，这只手，他看了几眼，心生甚至生出一种单独把这手砍下来拿回家好好爱抚收藏的邪恶冲动！

‘我都在想些什么！’林克强行收回目光。

“这团生命精华，无法立刻提升你的魔偶身体的绝对强度，但却能让她拥有生命的特制，不仅能自动修复损伤，还能吸收能量。当吸收足够多的能量后，你的魔偶身体就甚至能挡住圣境强者的攻击。”

葛丽思莎儿手指灵活的划动着，而她手上的那团源质则如一条暗红色彩带，若即若离地围着她的手打转。

她的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林克当然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他很上道地问：“我怎么才能得到它？”

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想要得到，就必须付出，这是林克一直秉持的观念。

他这话一说，红龙女王却眯起眼睛，玩味地笑着：“你揭露了奥修里斯的阴谋，算是帮了我一个忙。我本来是准备把这个赏赐给你的，可是，你擅自拿取了额外的赏赐，这个东西就不能给你了。”

说着，她就准备将这团生命精华收起来。

“......”林克反应飞快，一下就想明白了红龙女王话中指代的‘额外的赏赐’是什么，这不就是那两颗泪珠嘛。

这话说的，林克多年修炼的厚脸皮也抵挡不住，只感觉脸颊发烫，尴尬地道：“我就是看它们就这么放在地上，还被那些龙族战士踩来踩去，好多都被踩碎了，觉得可惜，我就拿了点。您要是介意，我还给您吧？”

葛丽思莎儿还想开玩笑的，但忽然又想起了奥修里斯的事，心中一滞，情绪低落下来，也懒得和林克开玩笑了，叹了口气：“算了，那是我过去的痛苦记忆，你就拿去吧，这团源质，也给你了，但它是龙族秘宝，你不能去研究它，用着就是了。”

她的时候落在了娜娜的心口位置，生命精华随之而落，它们恍如拥有生命一般，一下子钻入了娜娜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