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节(1 / 2)

现在修仙界也这样,如果可以表达成ax=b(并不是说解题者这样表达了,这个时候没有这样的表达法,只是说可以这样表达)这样的简单式子可以使用试位法。简而言之,就是先猜测x的值,根据a、b的数字大小大概猜测,带入之后如果不对,再猜另一个数。

总之使猜测的结果不断接近满足这个式子。

因为数字之间的关系足够简单,这样做是成立的!但怎么想都觉得太随意了……

但如果根据题干得到的式子是ax+b=c,那就很难使用试位法了(可别说可以移动常数项,最后得到ax=b这样的式子了,这种式子在其他人眼里本就不存在,只是甘甜这样表述而已)。

这种情况下,大家使用双设法。

即假设一个x的值,然后代入式子的左边,得到一个结果,和右边不符。然后又假设一个x的值,代入式子的左边,得到一个结果依旧和右边不符。这种情况下,用第一个假设x值乘以第二个假设x值时所得结果与真正右边值的偏差,又用第二个假设x值乘以第一个假设x值是所得结果与真正右边的值的偏差。

两个结果相减,除以两个偏差相减的结果,于是得到了正确的x值。

听起来完全像是玄学,完全不知道其中的道理,其实是有其原理的。

祖徽之挂上画着相似三角形的白板:“这是利用了‘比率’。”

这个时候不少弟子已经眼冒金星了,甘甜维持着清醒很大程度上也是因为她是站在更高的角度看这种解释,才能理清楚其中思路。如果她没有知道更多的数学知识,很有可能听到这里也要完蛋。

因为从理解上来说,这就太迂回了!而人的大脑总是倾向于‘直接’的。

按照仙师祖徽之的解释,还得先具备一定的三角形知识,然后了解一些比率的常识。问题是,这两个问题很多人都还没搞明白呢!

甘甜心里直接建坐标系了,(x,c)就是y=ax+b上的一个点,至于假设的x值和假设情况下得到的结果是直线上另外的点。

又是乘除,又是加减的,远离不过是同一条线上的斜率相等。

不过这对于甘甜来说还是刻意复杂了,她早就习惯了设未知数,然后解方程——在读书的时候她没有意识到花上六年、九年,甚至十二年建立的数学思维有多么意义非凡,现在却明白了。

对于不习惯这套‘简洁思路’的人来说,理解却不能这样(或者说很难)。这就像是解题过程中有同学使用了简便方法,人家那个思路在说明以后也能理解,但自己依旧会使用自己原本使用的那种解法。

对于自己来说,所谓的‘简便方法’是需要调整思路的。而思路这种东西,并不是想调整就调整…真要那么容易,学数学的人也不会那么头秃了!

这个时候甘甜都忍不住要可怜自己的同学们了,明明只是再简单不过的解一元一次方程,结果弄的要算来算去。就算不需要理解背后的相似三角形啥的,只要记住双设法是怎么操作的,也比设未知数解方程琐碎多了。

而如果不去理解背后的相似三角形那些知识,那出题的时候加入别的知识点,让题干不再那么‘典型’,就有可能变得不会做,最后只能傻眼!

祖徽之速度很快地过了一遍这个知识点…这也是清虚天仙师的一惯速度了,讲课本身并不会特意体谅某些人的反应能力与理解能力,如果课上没有听懂,课下就得自己下功夫!

至于听懂了,然而并不熟练,那就更是自己的事了!

为什么每天只上半天的课,每旬还有旬休?不就是为了留时间让众弟子消化课上所学么!

过完知识点之后祖徽之就开始大量堆例题,这些例题都是根据各自不同的特点分类了的,似乎他是想今天一堂大课彻底拿下方程(仅限于一元一次方程)。

左先与甘甜有两门课是一起上的,一个是天文,另一个就是数术了。天文两个人坐的很近,数术他却是刻意躲远了一些…甘甜永远都喜欢坐在教室的黄金位置。

就是方便听课,比较靠前,但又不是第一排的位置。

因为都是自己占位置的,只要她来的够早、手脚够快,倒也总能得偿所愿——在数术这门课上,本来也没人和她抢这‘黄金位置’。

这样的位置方便听课归方便听课,却也非常容易被仙师注意到…显然,没有人想被祖仙师格外关照。

还有,甘甜本人在仙师那里太扎眼了,如果坐在她附近那就是加倍的关照。

左先自忖当初入学考试时也不过侥幸入了优等,在数术优等的弟子中实在是垫底一样的存在。他这个人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就不要去让自己的上课时间变得更艰难了。

但最近,他有些改变主意了…顶着很多人看‘勇士’的目光坐在了甘甜的旁边。

他是痛定思痛之后才下了这个决心的——他自问并不想清虚天九年得过且过,如果可以的话他希望自己将来能够成为仙界的重要人物!

而抱有这样的念头,就不能咸鱼做派了。

不逼一逼怎么知道自己的潜力?为了强行让自己尽最大的努力,他选择了和甘甜一样的‘黄金位置’!如果连仙师的格外关照都逃避,那他下定的决心未免可笑。

唯一让他苦中作乐的消息是,‘黄金位置’,特别是甘甜旁边的黄金位置不用去抢占。因为这向来是大家避之不及的位置,等到最后谁没得选了才会选这个位置!

祖徽之挂上满版满版的例题之后,所有人都埋头做题,左先自然也不例外。做了两刻钟,手都有些酸了,甩甩手、抬抬脖子的功夫,余光瞥到了甘甜的长案。

她竟然一个字都没有写!

不,不应该这样说,她是写了的,只不过写的是题册之类的功课。至于挂在上面的白板,她根本没看!

又一会儿,仙师让停笔,他开始讲题了,中间也偶尔叫人起来回答题目…这不是他有心教导,纯粹就是看不惯某个学生,想要找茬儿而已。

大家也相处了半年了,对于这位仙师的‘恶劣’已经有所了解了。

说实在的,祖徽之仙师的课上久了,大家还能从他的这种作为中找到一丝乐趣——人就是这样,看到别人倒霉总能获得相当的快乐。

而就在大家看着祖徽之□□.人.□□的相当快乐的时候,他忽然画风一转,点到了甘甜。

左先敢发誓,甘甜被叫起来的时候甚至还不知道自己要答哪道题。是在白板上扫了一下这才确定要答的题,这是一道分粮的题目(其实题干中的具体背景并不重要,题目的本质并无太大不同)。

这道题相对复杂一些,因为多加了一些条件,需要用到‘总体’与‘局部’的思路,从这个角度来说这不仅仅是一道一元一次方程题。

“五分之二。”甘甜轻飘飘的看了一眼题目,干净利落地回答了问题。

祖徽之显然注意到了甘甜并没有做例题,而是在弄别的题册。虽然都是数术,但对于老师来说这也算是不听安排了。

然而一惯没有好脾气的祖徽之却像是一无所觉,看过一眼就算了,并不觉得这有什么的样子。

等到今日数术课毕,左先蹭到了甘甜跟前,犹豫了一下,打听道:“今日方程之解,甘甜你是不是有妙法?”

扫一眼就知道答案什么的,那又不是一加一,应该是有简单方法呀!

甘甜点点头,然后就说了设未知数然后解方程的做法。讲真,理解是能够理解的,但很难去这样做!还是那句话,是思路不一样!

甘甜的办法只在列出方程式的时候才符合‘逻辑’,而在解方程的时候就不在意逻辑了,只需要按照算术规则来就是。但现在种种解题法则是步步都有自己的逻辑,就像刚刚为了解释双设法中的步骤,祖徽之用了相似三角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