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人算不如天算,现在出了这档子事,刚好把系统给召来了。
要是真能回到自己的世界,谁不想回呢?毕竟她是那个世界的土著,对于她来说,那儿才是属于她的世界。
认真论起来,这个书里的一次元世界,应该相当于她被迫度了个乌龙假的地方,而这侯…应该算一场艳遇吧。
一场跨次元的、狗血的、be的艳遇。
可怜的侯,希望他快点忘了自己,感情上及时止损,早点移情别恋。
阿门。
他这么风流一人,应该、应该很快能走出来的吧?
夜夜笙歌的日子也不错,而且他现在又是新天子的表兄了,想娶老婆的话,肯定一堆贵女任他挑选,应该很快就会忘记自己的。
这么想着,岳清嘉的心还很有些不得劲,就像是留恋人世的丈夫,希望活着的妻子为自己守贞守节似的。
呸呸呸,什么封建余孽的大女人思想,再说了,她和他也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关系,说不定人家心里想的是下一个更乖呢,毕竟从前是个依红偎翠的浪子,怎么可能真在她这颗树上吊死。
“…”
“!!!”
被自己脑补得火气十足后,仗着自己成了透明人,岳清嘉靠近康子晋,伸出手就想去拧他的耳朵,奈何她没有实体,再是龇牙咧嘴地攀在康子晋背后、和他的耳朵较劲,人家那耳朵愣是半点形状都没变,倒是把她这个疑似阿飘的物种,给累到直喘粗.气。
那天际的晓星早已隐去,朝霞染亮了半段墙头,夏日的晨晖也并不渗人,而康子晋本是好端端地站着,却突然感觉自己后颈和耳背擦过一片热流,似是有人在自己后背急喘似的。
身体反应,他打了个冷噤,还未待生出疑惑,就见祝金领着一位年迈的医官匆忙赶来。
康子晋和岳憬急步迎了上去,又领着那位老医官进了内室。
邵老医官是是翰林医官局资质最老的医官,医术精湛、研究了不少的药理病症,有好几十年的诊愈经验。
在听过备细并切过脉后,他打开了自己随身携带的药箱,从那药箱的屉格中,取出一包针囊来。
展开针囊,里头按长到短的排序插满了银针,看着,就让人胆寒。
邵老医官娴熟地取了几手指长短的银针,便稳稳地,在岳清嘉的右手手臂上插了一排针,这还没完,他又回身取了几根,这回对准的,是岳清嘉的额头。
眼见着自己头上要被插一个‘孔雀开屏’,飘在上空的正主当即咽了一大口口水。
就在她浑身起鸡皮疙瘩的当口,听到有人出声阻止了。
康子晋迟疑着问道:“邵伯,这医治,可有其它法子?”
“眼下这种情况,药是喂不进去的,只能走针了…”
邵老医官微笑着安慰道:“侯爷无需担心,岳小姐此刻,应当是无有知觉的,感受不到这针刺之痛,若是她感受到了,却也不失为一桩好事。”
听罢,康子晋便也不多话:“如此…便劳烦邵伯了。”
岳清嘉:“???”
还以为这侯是和她有心灵感应,知道她不想被缠针才说那话…
画面太痛,岳清嘉不忍心看,便飘出内室,去外面等系统回归了。
*
一刻多钟后,邵老医官依次取下银针,沉吟道:“依老夫看来,岳小姐,倒像是患了木僵之症…”
钟氏听后,登时生生厥了过去。
听说患了这病的人,不吃不喝、不言不语,多半,这辈子都不会再清醒过来。
换句话说,除了还会呼吸之外,其它的,真与死人无二了。
室内,一片愁云惨雾。
给钟氏看过后,邵老医官对岳憬道:“尊夫人一时刺激过度,歇息片刻,应当便会醒了。”
岳憬连忙道谢。
邵老医官又道:“老夫且开个进补的特殊方子,这进补之药,每日尽量给岳小姐灌些下去,能有一滴半滴的落肚,也可多保她几日性命。”
执笔写过方子后,岳憬欲亲自送邵老医官出府,康子晋恳言道:“岳大人还是先去安置岳夫人罢,邵医官,晚辈代送便是。”
*
片刻后,岳府门口。
邵老医官满目戏谑地看着康子晋:“我观侯爷心中焚急,丝毫不亚于那岳府二老,可是这岳府小姐…与你关系匪浅?”
因是先父旧友,康子晋倒也直言道:“不瞒邵伯,她是晚辈欲娶之人。”
邵老医官问他:“人都这样了,你还要求娶么?”
康子晋揖手:“还请邵伯恕晚辈唐突得罪,这天下医士众多,晚辈不信寻遍天下名医,还找不到这诊治的法子。”
邵老医官当即朗笑两声:“没想到往日放诞风流的博安侯,骨子里竟是个这般痴情之人,着实令老夫惊叹了,如此,老夫便先给你指条路试试?”
康子晋道:“愿听邵伯一言。”
邵老医官抚了抚下颌的须发:“老夫知你性拧,素来不信那些符应谶纬、神鬼命理之说,本不打算要提此事的,但你今日着着忙慌地着人来找老夫,想来,也不会再排斥那些了。”
他缓声道:“北斜街的城郊方向,西去六十里的一座山上,有一间简陋佛寺,那观里的住持是老夫旧友,那位高僧…或可助你。”
康子晋也不犹豫:“谢邵伯指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