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2 / 2)

隐隐似有熟悉的馨香萦绕他鼻间。他迷迷糊糊却心喜欲狂。

“卿儿,卿儿,是你吗?卿儿……”

他声音发颤,醉眼迷离看住眼前的女人。

黑漆漆的眼瞳,秀气的小嘴巴。不是他的乖乖,又是哪个?!

他笑起来,眼中却是一片潮雾。一把将她裹进怀里。

“乖乖,乖乖!爷的心肝儿!你可知爷想你,想得都快要发狂了!”他胡乱的亲着她的脸,又伤心又委屈:

“卿儿你乖一点好不好?嗯!乖一点!以后都要乖乖的!”

就象从前一样的乖。

“不可以不理爷,不可以不爱爷,卿儿不可以……”

他含含糊糊嘟嘟哝哝,语声发哽:“爷也会乖的!爷以后也乖乖的!再不惹卿儿生气,不害卿儿伤心!卿儿说要如何,爷便如何!爷都听卿儿的!卿儿你原谅爷好不好?原谅爷……”

怀里的女人神色复杂。同样委屈,伤心,还有难以言喻的愤恨与不甘。

第27章

被老夫人临时召去给征哥请郎中的庭毅,办完了差,一刻也不敢耽搁,步履匆匆往回赶。

跨进院门没见着爷,他心一惊急急走去书房。临到门口,听见里头传来的动静,他生生一顿停住脚步。脸色变得很不好看。

不好的预感成真。他不禁很是愤怒!

老夫人这是何苦!

爷的心,她还看不明白吗?

作甚么要这般算计!

待明儿爷清醒了,谁又讨得到好去!

先前老夫人突的差人来叫他,他便情知不妙。府上家丁小厮成群,却偏舍近求远跑来爷的书房唤他去请大夫?

再说了,职务有别。他是爷的人,护卫爷的安全是他职责所在。除非爷开口,否则东屋里纵是老夫人,也不该过来唤他。

他正想寻着爷喝了酒,他得在旁照看的由头打发了那丫头。然偏那会爷已喝得醺然,嫌来人聒噪。大手一挥,极是不耐的赶他赶快跟着去。。

结果,不出所料,事出反常必有妖!

翌日,韩奕羡晕晕沉沉的醒来,表情迷瞪睡眼惺忪。须臾,嗅觉当先复苏的他,闻到身侧那熟悉的芳香,昨夜里的记忆即刻闪现在他脑际。

无端的他心跳剧烈,唇角止不住上扬。稍事按捺,他吁了吁气,竟感觉紧张。随即他缓缓侧头,笑得象个孩子,一双凤眸又黑又亮:

“卿儿!”他叫,无比快活的声音在看到人后戛然而止。

他的笑容僵住,眸中的光亮瞬时黯淡下来。黑漆漆一双眼,再没有表情。

“爷!”

锦凤觑着他的面色,不无小心的轻声唤他。心中溢满了失望和委屈。

韩奕羡凝着脸,抿紧了唇。看也不再看她,飞快的起身下榻顾自穿衣。套上皂靴穿戴整齐,他大步朝门外走去,一面走,一面已是怒气冲冲忍不住大喝道:

“庭毅!”

守在门外的庭毅立即现身。只考虑到那位还在屋里,他没有进门。

“叫人把那榻抬出去烧了!”

他语声凌厉迫人:“还有,爷回来之前不想再看到她!”

榻上的锦凤闻言,眼睫颤了一颤,脸色唰的惨白。

韩奕羡的脸如冰地寒霜,胸间戾气翻涌。临至院门处,似想到了什么,他拢紧了眉转身又道:

“把她先留下,你看着她!爷去去就回。”

锦凤心中惊疑不定,不知他意欲何为。此时此刻,她不会傻得以为他是心软了,突然对她心生了怜惜。

端瞧他声色亦知总归不会有好事!

很快一碗黑浓似墨,冒着腾腾热气的药汤,摆在了她面前。饶是锦凤心有准备,亦不由面色大变。

这汤的味儿她很熟悉。

以往未嫁前,她在府里常常见到娘亲,端着这样的药汤拿给爹爹的妾室。或者是那些爹爹兴之所致,临时收房的丫头。

而药汤的成分,也会随喝汤药的人不同而有所调整。听话的妾室,那这就是一碗普通的避子汤。有那不安分的,汤里就会加点料,变成一碗可怕的绝子汤。

至于被爹爹临时幸了的那些丫头们,同样,乖顺的就喝避子汤。心存妄念不驯服的一碗绝子汤送其上路。因为通常丫头们的绝子汤里,用料总是会更重一些。举凡喝过绝子汤的丫头,几乎没有生还的可能。俱要失血过多,血崩而亡。

锦凤心惊的望着眼前直冒热气的汤药,闻其味,观其色,竟不似避子汤。而是……

一股冷飕飕的寒气直直贯入锦凤心间,她不可置信的看向眉目森冷的男人。他居然要给她喝绝子汤?!

“喝了吧!”见她迟迟不动全无自觉,韩奕羡出言道:“不要逼爷动手!”

与他目中的阴寒嗜人不同,他此刻的声音极是平静。是那种淡漠到极致的平静,无情到残酷的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