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2 / 2)

始终找不到人的叶闻红了眼,对着空气大声喊道:“爸!妈!你们在哪?!”

耳边不停的传来叶爸爸叶妈妈的声音,“闻闻,天都亮了,你怎么还不醒?我的小懒猪,睁开眼看看妈妈。”

叶闻猛低地睁开眼,一个瓦光锃亮的后脑勺毫无防备的闯入她的视野。她喘着气,怔愣了好一会儿,迷茫的眨了眨眼睛,擦掉眼角的水迹,转眼看向四周。

暗沉的天,永不停歇的风沙,蓝灰色的巨石。

原来她还在明月山境内,刚刚的一切都是她的梦而已。

“醒了?”温润的声音穿过耳膜,带着一丝丝的清凉,安抚着叶闻躁动不安的心。

叶闻的视线缓缓集中在对方的白色僧衣上。

第6章

空气中飘荡着香甜的檀木香,很好闻。叶闻轻嗅了一下,发现是和尚身上传来的。

“你是何人?要带我去哪?”

“贫僧见施主被掩埋在风沙之下,似是睡着了,觉得有几分不妥,便带着施主一起上路了。若有不当之处,还望施主莫要介怀。”

对方温润的嗓音十分悦耳,他背着自己径直的往前走,没有回头。叶闻看着他的后脑勺儿,推测他大概的外貌年龄。

这个人的气质有点像男主释言,但释言是见过魔尊的,且以杀掉魔尊为第一目标,断然不会救她,更不可能将她抱在怀里,背在背上。

可是会出现在魔界的佛修能有几个。佛修虽然不是普通意义上的和尚,但他们也有戒律,不杀生、不偷盗、不邪淫、不妄语、不饮酒。除了追杀魔尊杀上瘾的男主,没有一个佛修愿意只身进入魔界。

毕竟身处魔界之中,有些东西即便不想去沾染,也会沾染上。坏了戒律,便是堕入魔道,永世不得解脱。

叶闻的双手不动声色的缠上和尚的脖子,“大师救了我,我感激还来不及,怎会介意?只是我一介俗人,不知道怎么称呼大师?”

脖子上的触感令释言的眼帘微抬,“贫僧法号释妙律。”

“释妙律?”叶闻皱了皱眉,她对这个名字有点印象,却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脑海里过滤了一遍释什么的和尚,就是没想起来。

算了,佛修的名字大多相似,她又写了不少,有些记不得也不是怪事,只要不是释言就好。

叶闻收回手,却发现她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变了副模样,虽然依旧是青白色的,可是和之前的手指长度相比,简直就是云泥之别。

想到对于魔尊的设定,叶闻皱了皱眉,摸向自己的脸,她的面具还在,面具上的花纹也没变,可是脸却变小了。她整个人就像是缩水了一样。

叶闻又是摸胳膊又是摸脸的,过了好一会儿,才深深的叹了口气。

她不是缩水了,而是变成了魔尊的少年形态。

魔尊夜闻的身体有一个自我保护机制,在身体处于危险状况之时,就会变成少年的模样,以最大程度减少伤害。

在剧情中,魔尊的少年形态只出现过一次,可那时的魔尊已经离变成女主的傀儡不远了,她这是刚来就体验了一把?

要知道魔尊的少年形态就是个弱鸡呀,她要是这个样子被认出来,随便一个修士都能要她的命。

听到背上的叹气声,释言微微抬眸,开口问道:“施主因何叹息?”

叶闻有气无力的道:“不提也罢。大师,你这是要去哪?”

释言看着四周越来越多的巨石,也不隐瞒,“雷魔山。”

叶闻悲伤的情绪一收,撩起眼皮,打量着背着她的和尚,一双掩在面具下的黑眸若有所思,“大师去雷魔山做什么?”

“寻一件法器。”

叶闻眼眸一顿,“什么法器?我对魔界还算熟悉,说不定我能帮你找一找。”

释言摇了摇头,道:“那是一把罪恶之剑,碰的人越少越好,施主还是快些离开此地吧。”

叶闻笑了笑,看了眼他们身处的这个地方,雷魔山能有什么剑?除了一把天魔剑。

瞥了眼自己空空如也的双手,她手上的纳戒早已被她隐藏了起来。应该说,她身上有魔尊标识的东西,一律在出魔宫的那一刻,就被她收了起来。

“你在找魔尊的那把天魔剑吗?”叶闻靠在释言的脖子上问道。

释言脚步停了下来,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没有说话,片刻后,继续往前走。

叶闻暗自叹了口气,“我听闻那件法器只有魔尊才能使用,你要来何用?”

见叶闻认定了他在找天魔剑,释言的声音带了若有若无的叹息:“奉家师之命。”

叶闻看向对方的侧脸,从她这个位置能勉强看到对方的脸,却还是看不全。

她伸长脖子叫道:“喂,和尚,看着我。”

刚才还叫大师,现在就叫和尚了。释言眼中闪过一丝无奈,转眸看向叶闻,发现她眼睛清亮,似乎在盯着自己的脸打量。

看到释言脸的那一刻,叶闻的眼眸微顿,这是一张美的令人摒息的脸,入鬓的长眉柔而不阴,细腻的肌肤几乎看不到毛孔,立体的五官让他看起来像个混血,一对漆黑的双眸迎面而来,深不见底,却又宁静平和。

“施主在看什么?”

叶闻盯着他的脸庞看了一会儿,扯了扯嘴角,笑道:“大师便是佛宗的释言吧?”

释言眼底闪过一丝诧异,“你认识贫僧?”

僧人有法号和法名,对外以法号相称,而法名往往是亲近的人才会称呼的。释妙律正是释言的法号,他与叶闻只是初识,以法号相称并无不对。叶闻却叫他释言,反而是有了僭越之举。

叶闻苦笑,释妙律就是释言啊,她为什么会忘记呢?她不该忘记的。想着想着,叶闻的心底渐渐凉了下来,她的记忆似乎不是很全。比如一些细节,无论如何都想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