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1 / 2)

抬起头,只见成百上千只蝴蝶聚集在她的头顶上,它们身上的花粉在阳光下泛着淡金色,带着一种神秘的华丽感。

似乎是察觉到叶闻在看它们,蝴蝶加快了扇动翅膀的速度,金色的花粉全数落下。

叶闻速度极快的躲开,可她的头发还是沾到了一些。那些花粉宛如雪花,在她身上迅速融化,然后诡异的融入了皮肤,进入了她的身体。

叶闻觉得头皮发麻。

这些花粉的作用似乎和麻醉剂差不多,能起到麻醉的作用,但它们的功效绝对不是麻醉剂可比的。因为她这副渡劫期的身体,都快顶不住了。

叶闻本来想用仅剩的魔力将这些花粉的毒素逼出去,却发现是自己低估了这种毒素。她几乎是在一瞬间,失去了所有的力量。从一个渡劫期的魔修,变成了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

身体的意识在逐渐模糊,胳膊上传来一阵脱力感,叶闻还没来得及将释言放下,便站立不稳,连同抱着的人一起摔在了地上。

很困。叶闻撑起眼皮,摇了摇头。困意却越来越重,越是强撑,呼吸就越困难,脑袋里也变成了一团浆糊。

她知道她不能在这里睡下,蝴蝶谷里危险重重,稍有不慎便是万丈深渊。而她现在就在悬崖边上,睡着了,可能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叶闻气恼的拍了拍自己越来越不清醒的头,狠狠的咬住舌尖,腥甜的血顿时沾满了口腔,她有一瞬间觉得自己醒过来了。

头顶的蝴蝶又开始不停的洒下花粉,催促着她快些进入甜美的梦乡。

叶闻烦躁想挥开头顶的蝴蝶,可是它们飞得很高,只是用手臂够,根本触摸不到。

想让自己彻底清醒,就需要更狠一点。

叶闻抽出天魔剑,准备在自己大腿上刺一剑,眼前突然飞过来一只深蓝色的蝴蝶。它只有手指甲大小,飞行速度却十分快。在叶闻戒备的视线下,化作一道残影,撞入了她的眼睛里。

叶闻的眼睛没什么感觉,可脑子里紧绷的弦却突然断了,手臂无力的垂下,眼睛一合,倒在了地上。

她的意识还没有彻底陷入黑暗,隐约听到一个低哑干涸的嗓音在呼唤着“小蝴蝶”。

花海中,一个佝偻的身影在缓慢的移动,她手中拄着拐杖,苍老的脸上黄中带黑,脸上的皮就像是树皮一般干瘪,两腮凹陷,颧骨突出,褐色的瞳孔泛着淡淡的黄色,眼睛空洞无神,嘴里不断的念着‘小蝴蝶’,看起来就像是一个疯癫的老妇人。πday、整、理π“小蝴蝶你去哪了?小蝴蝶……姥姥来找你了,你出来吧,跟姥姥回家了。姥姥不该骂你,姥姥错了,姥姥帮你找小废物。”

“小蝴蝶,你听到姥姥的话了吗?姥姥帮你找,你别离开姥姥。”

老妇人跟着蝴蝶群走,时不时用拐杖将它们驱散开,她走路不看地面,花海中的花粉似乎对她不起作用,周围蝴蝶也不爱在她的身边逗留。她一靠近,它们就飞得远远的,有意识的绕开她。

“哎呦。”老妇人被绊倒了,痛得龇牙咧嘴,“这身老骨头要散了。”

她一边摸索着拐杖站起身,一边看向绊倒她的两个不明物体。

是人。

老妇人眯着眼睛看着那两个人影,表情有些恍惚。

这里有多久没来过人了?

拄着拐杖颤抖的走了过去,看清那两个人的模样,老妇人突然睁大了眼睛,骨瘦如柴的手不知哪来的力气,推开上面的叶闻,露出一身白衣染血的释言,紧紧的盯着他断掉的右手手臂,眼里慢慢的冒出泪水。

“小蝴蝶……我的小蝴蝶!”老妇人激动的将手中的拐杖扔在了地上,抱起释言的上半身,眼眶通红,不敢置信的摸着释言的脸,手指控制不住的抖着,如同捧着失而复得的珍宝一般。

“小蝴蝶,别怕,跟姥姥回家,姥姥带你回家好不好?”

老妇人弯下腰,毫不费力的将释言背在了身上,脚步稳健的往来时的方向走,没走几步,就又倒了回来。

看着被遗落的叶闻,脸上露出嫌弃却又无可奈何的表情,接着便痴癫的笑了起来,口中喃喃道:“小蝴蝶的东西,姥姥差点又给忘了。嘿嘿,这次姥姥不会忘了,姥姥给你带回去。”

老妇人重新蹲下,一只手抓住叶闻的手腕,就像是拖着一个垃圾一样,将叶闻拖了回去。

夜晚,天空骤然下起了瓢泼大雨。

叶闻被一阵冰冷的雨水给淋醒了,透心凉。

她抬手遮住打入眼睛里的雨滴,想用左手手臂撑起身体,却发现左手关节处一阵酸痛,手腕上也疼得厉害。

转头看去,只见手腕上有几道很深的淤青,四个细长的手指印明晃晃的印在上面。

这是人的手指印……

她摸了摸脸上的面具,暗自松了口气,面具还在。看了眼四周陌生的环境,却没看到释言,她猛地站起身。

“释言!”

雨水太大,叶闻擦了擦脸上的雨水,勉强看到了一个竹屋,竹屋内有灯光,一个人影在灯光下晃动了一下。

“有人吗?”叶闻快步向竹屋走去,走了几步便发现了异常,回头一看,眼中闪过一抹古怪的神色。

只见她的脚腕被铁链锁了起来,刚刚雨声太大,铁链声听得不明显,加上她的身体到处又痛又冷,所以她没立刻发现脚上的脚铐。

竹屋的门开了,一个老妇人伸出了头,满头凌乱的白发用木簪别起,她看了看外面,槁木死灰般的眼睛转向叶闻,带着责怪道:“你叫喊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元旦快乐,评论处发红包,我爱你们

第53章

老妇人从门边拿起一把伞, 撑起伞,拄着拐杖走了出来。

叶闻见老妇人走过来, 眼睛紧紧的盯着她, 丝毫不敢大意。

她暗中尝试将脚腕上的锁震开,却发现自己一丝力量也施展不出来,体内的修为就像是被什么东西压制住了一般。一旦动用,全身都会跟着一起酸麻。

“你是何人?为何将我锁在这里?”

“不是你该问的就别问, 这些都不是你该知道的。”老妇人撑着伞,从叶闻身旁走过,身体看起来弱不禁风, 行将就木。

她在拴着铁链的那颗大树旁停下, 伸出像树枝般又干又皱的手,两三下便将铁链解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