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好了信,顾舒窈将信封入牛皮信封中,命晚晴着人寄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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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一头,皇帝听了皇后说要给仪常在晋位份的建议,想了想,道:“不仅仪常在要升,熙贵人也要升。就……都各升一级吧。”
闻言,皇后贤淑地应了一声“是”,又道:“熙贵人升了嫔位,再住在淑妃宫里也不大合适,臣妾打算将舒芳阁清出来,让熙贵人入住做一宫主位,皇上您觉得如何?”
听到皇后这话,皇帝皱了皱眉头,否了:“舒芳阁太偏僻了。景阳宫不也是空着么?就把那儿赐给熙贵人住。”
顿了顿,皇帝又补充:“仪常在同熙贵人自幼|交好,让她俩住一块罢。”
静默片刻,皇后又应了一声“是”。
皇后二人聊到这儿,皇帝身边的总管大太监王福手持一封书信,进殿里来了。
看到王福这一脸端重的神情,皇后很识趣地起身,向皇帝告退。
皇后走后,皇帝示意王福上前来:“怎么了?”
王福将手中的书信呈上来:“贵妃娘娘给席将军写了封家书。”
“哦?”
皇帝挑了挑眉毛,直接将王福手里的书信拿来,拆开,取出里面的信读了。
看到贵妃在书信上和父亲抱怨自己宠爱熙贵人、一连两日翻她牌子等酸溜溜的话,皇帝不由得笑了。
他真的是想多了,那日被席簪缨呛了两句,怎么就对她警惕起来了?
就他们席家人这直肠子,席簪缨心里头想的什么,还能瞒得过他?
皇帝一脸自信,将书信照原样叠好,放回信封去,对王福道:“贵妃说的都是些家长里短的话。给她送出去罢。”
“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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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的办事效率还挺高,才从皇帝那边得到准话,下午就把景阳宫给清了出来,颁了皇帝的旨意,晋熙贵人为熙嫔,仪常在为仪贵人,两人一起挪到景阳宫去了。
这旨意一下,后宫酸翻了一批人。
瞧瞧熙贵人这晋升的速度,真真是拍马都赶不上呢!
哦,不对,现在应该称呼她为熙嫔了。
啧啧啧,熙嫔!
心上人搬出来自己住,又有归念梅做遮掩,皇帝隔三差五地就到景阳宫去坐坐,说是陪伴熙嫔,实则同仪贵人调|情。
后宫是个趋炎附势、捧高踩低的地方。现在熙嫔和仪贵人得了盛宠,到景阳宫去巴结她们两个的人是前仆后继、数不胜数。
看到皇帝来翠华宫的次数越来越少,晚晴急眼了:“娘娘!娘娘您怎么也不紧张一下?!您看现在熙嫔现在红火得!皇上晚上尽翻她的牌子!万一她有了身孕诞下了龙儿……”
“那就让她生呗~”顾舒窈淡定地在画布上胡乱涂画,“反正不是她怀,也是别的嫔妃小主怀,对我来说都没差。”
而且,狗皇帝去到景阳宫睡的人是不是她,还两说呢。
“可是、可是……”晚晴真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现在熙嫔还被皇后给笼络了去。只怕日后,她们羽翼丰满了,要来同娘娘您作对呢!”
“晚晴。”顾舒窈将手中的笔搁下了,然后不紧不慢地同晚晴说到,“首先,你要搞清楚——我能在这后宫得到如此地位,并不是因为皇上的恩宠。”
晚晴微微一怔:“那是因为什么?”
顾舒窈冷冷一笑:“因为……席家的军功。”
所以,不管狗皇帝现在宠着谁,只要我席家一日不倒,我顾舒窈叫他滚过来,他还是得老老实实地滚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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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日子,不管后宫如何热闹,顾舒窈只对外称病,窝在翠华宫里不出去。
就连狗皇帝几番假惺惺地来到她宫门外,想要进来探望,都让顾舒窈给直接回绝掉了。
皇帝只当他这个贵妃在使小性子,心里在恶心且受用的同时,还不忘往顾舒窈的宫里送各种赏赐,以彰显她在自己心中的重要性,进而安抚她的小情绪。
皇帝哪里猜得到他的贵妃并没有在吃醋,她在等她父亲席勤雄的回信。
顾舒窈寄出去的那封信,用席家特有的藏字手法,将皇帝疑心席家造反的信息嵌到了信里面。
顾舒窈知道皇帝肯定会偷看她写的信。她也相信皇帝肯定看不出来她在信里夹了其他的内容。
信息送出去了,她现在能做的,就只有等了。
她只有等到了父亲那边传来的确切的信息,才能和他一同商量下一步的做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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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顾舒窈左等右等,没等到席将军的回信,倒是等到了……一个人。
夜深人静的晚上,被人摇醒的顾舒窈一睁开眼,看到的就是一个身穿夜行装的蒙面男子。
心猛地凛了一下,可须臾之间,顾舒窈马上反应过来了:“你是我爹派来的人?”
“娘娘果然聪慧。”那男子赞了顾舒窈一句,然后抬起手来,将蒙住自己面容的布片扯了下来,露出英俊的脸庞,“我正是将军派来的,同娘娘联络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