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染干却没有得到任何消息。
听到都蓝可汗同自己说这件事,顾舒窈微微一怔,当即就反应过来了:“是不是……阿盖部落和染干离心了?!”
见妻子如此聪慧,都蓝可汗不由一笑,然后点了点头:“是的,染干已经失去了阿盖部落。”
顿了顿,都蓝可汗又道:“阿盖部落已经向我投诚,答纳的父亲索尔,已经将染干这些年来做过的坏事统统向我招了。”
顾舒窈并不笨,她知道丈夫这句风轻云淡的话背后,有怎样的波澜起伏。
默默地注视可汗半响,顾舒窈问他道:“收服阿盖部落,费了你不少心思罢?是不是……很累?”
都蓝可汗笑着将妻子拥入怀中:“不止是阿盖部落,还有很多其他原本同染干沆瀣一气的部落,我都收得七七八八的了。”
说着,可汗在顾舒窈的发顶落下一吻:“累,是有一点。但是有你陪着,这点累也就不算什么了。”
得知自己能给丈夫这么大的心理安慰,顾舒窈忍不住跟着他一块儿笑了,然后抬起手来,环住他精瘦的腰:“你不累就好。”
“一切都进行挺顺利的。一如我们所计划的那般,染干现在越发狂妄,对我也越发不恭敬了。你不是和我说过你们中原有一句话古话,叫’天欲使其毁灭,必先使其疯狂’?依我看,染干离毁灭,不远了。”
————
在染干越来越疯狂的时候,都蓝可汗的生辰到了。
因为身体不好,朝臣们强烈要求可汗此次生辰大办,请祭师驱邪。
都蓝可汗说不过他们,允了。
东突厥不像中原民族那般讲究男女大防,都蓝可汗的生辰宴,是男男女女坐在一块的。
同染干在席上碰面,顾舒窈这才真真切切地体会到都蓝可汗口中,染干的疯狂。
——打从顾舒窈一进门,染干的目光就像粘在她身上一般,不管她走到哪儿,他的目光就跟到哪儿。
染干的目光里充满了邪恶和**,让顾舒窈觉得浑身都不舒服。
参加可汗这次生辰宴的宾客都没瞎,大家都看得出染干对王后的心思。
赤|裸裸的,男人对女人的,最原始的心思。
若是说染干挑衅自己这回事还能忍,那染干这么明目张胆地觊觎自己妻子这回事,都蓝可汗可不能忍!
酒过三巡,舞姬们一曲舞罢退场,可汗突然从席上起身,对着坐在自己左边首位上的染干举起酒碗道:“染干,朕听闻你最近习了一套非常厉害的拳术,三拳便能置人于死地。可有此事?”
可汗向自己敬酒,染干却坐得稳如泰山,连杯子都不拿一下,挑眉回答:“是。是我从西突厥那边请来的拳师教的。怎么?可汗对此有兴趣?”
都蓝可汗冷冷一笑,道:“说起来,我们兄弟两个已经很久没有过招了。正巧今日朕兴致高涨,你陪朕过上两招?”
听到都蓝可汗这个要求,染干突然拿起自己眼前的酒碗,将碗里的烈酒仰头一饮而尽,再把杯子“啪”地一下狠狠地砸碎在地上:“既然大汗邀请,那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都蓝可汗亦仰头将碗中的酒干了,把碗砸在地上:“来吧!上台!”
————
说打就打,都蓝可汗和染干各自喝完酒,便脱了上衣,上了宴席正中央的舞台。
一听到可汗要和左贤王比武,在场的所有人都亢奋起来。
突厥民族自古尚武,都蓝可汗和染干又都是一等一的武士,他们俩的格斗,一定十分精彩!
一东一西地站在擂台上的两边,都蓝可汗将袖子高高地撸起来,目光森冷地看着染干,道:“按照惯例,我让你五招。五招后,我再出手。”
都蓝可汗这么说话,并不是因为他狂妄,而是他的实力就是如此强大。
他乃是东突厥第一勇士,舞刀弄枪、骑马射箭……样样都是第一。以前染干和他过招,他都有让他五招。
即便哥哥让了五招,但是每一次比试,染干都还是被都蓝可汗打得满地找牙。
若是放在以前,很有自知之明的染干肯定一口就答应都蓝可汗的这个条件。但今非昔比,现在的都蓝可汗在染干眼中就是个病入膏肓的弱鸡,哪里用得着他让招?!当场就干脆利落地拒绝了:“不用你让我!我对自己有信心,这次一定能将你打败!”
说完这句话,染干抿着嘴阴鸷地一笑,然后目光掠过都蓝可汗的肩膀,落在了他身后的顾舒窈身上。
眼神一下子就淫邪起来。
都蓝可汗不用回头看,也猜得到染干在看谁。
顿时,心头一阵无名火起。
“那开始吧!”
都蓝可汗一句话宣告战局开始。
染干还没来得及反应,就看到眼前有虚影一晃,都蓝可汗的脸猛地在眼前放大,然后“砰——”的一声,他的左脸就被人狠狠地击中了!
都蓝可汗只一拳,染干整个人就像他刚刚摔烂的酒碗一样,狠狠地砸在了地上。
“轰——!”
染干沉重的身躯在木板搭起来的擂台上砸出巨大的声响,尘土飞扬。
都蓝可汗出拳太快,甚至都没有人能看清他的动作,染干就被打翻在地上了。
染干被一拳放倒,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了一愣,继而爆发出响彻云霄的欢呼声。
“大汗这一拳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