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奚宁抬起手臂,抱住了楼爵的脖子,然后将头埋在他胸口蹭了蹭:“嗯嗯。”
楼爵身子一僵,抱着贝奚宁的胳膊突然用力,手臂上肌肉线条绷直。
张姨听到贝奚宁答应,转身去拿醒酒汤。
楼爵喉结上下滚动,艰难吞咽一下才道:“张姨,不用麻烦了,她没醒。”
不是答应了吗?张姨还有点懵,一回头看到楼爵已经抱着贝奚宁大步上了楼。
张姨迟疑了一下,也不再管他们,迎接何叔去了。
另一边楼爵抱着贝奚宁回到她房间,将人小心放到床上,然后被项链上宝石的光芒闪了下眼。
怕贝奚宁睡得不舒服,楼爵想替她把项链取下来。
但是睡着的人不会配合,楼爵才刚碰到项链,贝奚宁就动了下,他的手指一歪,碰到她的锁骨,触手细腻光滑,比羊脂白玉的手感还好。
楼爵急忙缩回手,耳尖都红了。
贝奚宁毫无所知,还在呼呼大睡。
楼爵深呼吸一口气,干脆将人抱起来,靠着他的身体半坐在床上,这才顺利解下项链。
将项链放在床头,楼爵顺便替贝奚宁将耳环一并摘掉,发髻也散开。
这些事情都是第一次做,还要小心不吵醒贝奚宁,楼爵做得极其艰难,甚至都没空去想暧昧不暧昧,做完后隐隐有点出汗。
他将贝奚宁放回床上后,去了浴室,想洗把脸。
贝奚宁被他这么一通折腾,多少也有点清醒了。
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模糊的视线中,看到了一束鲜花,空气中隐约还有花香。
楼爵的房间才没有鲜花,贝奚宁因为醉酒脑子糊成一团,半梦半醒中,还以为自己在原来的世界。
她以前有个助理,好好一个漂亮小姑娘,姓铁。她父母为了中和一下这个姓氏,给她取名丹丹。
于是,这小姑娘从小便有个外号,叫铁蛋蛋。
对这个外号,铁蛋蛋哭过闹过到接受再到后来利用这个名字,倒是走到哪里都能让人迅速记住她。
贝奚宁当初一眼相中她,就是因为这名字让人印象够深刻。
蛋蛋姑娘有着钢铁般的名字,但心很柔软,每天都会记得在贝奚宁房间放一束鲜花。
她说,花儿又好看又香,能让人心情愉悦。
她俩合作多年,铁蛋蛋为了照顾她,甚至结婚后,连生孩子的计划都一拖再拖。
铁蛋蛋真好。
贝奚宁蹭蹭枕头,闭上眼睛再次睡过去。
楼爵从浴室出来,手里拿着一包卸妆纸巾,想帮贝奚宁擦擦脸。
冰凉的纸巾碰到脸上很不舒服,贝奚宁挥了挥手:“别闹。”
楼爵哄道:“擦擦脸,你睡着舒服一点。”
“我不擦。”贝奚宁嘟囔道,“铁蛋蛋,我好困,你让我睡吧……”
楼爵手里的纸巾“啪嗒”一声摔在地上,就像他的心,摔得稀巴烂。
铁蛋蛋?
这总不能是个姑娘的名字吧?
不不不,可能是他听错了。
“贝贝,你叫谁呢?”楼爵深呼吸一口气,低声问。
“铁蛋蛋……”贝奚宁抓着他的手放在脸颊边蹭了蹭,“谢谢你的花……”
她的脸颊滚烫柔嫩,楼爵感觉自己处于冰火两重天的交织中,又冷又热。
“铁蛋蛋……”楼爵艰难地问,“是一只猫吗?”
“你真好笑。”贝奚宁嘟囔道,“铁蛋蛋是一个人啊,我最爱铁蛋蛋了……”
楼爵缓缓抽出手,踉踉跄跄出了贝奚宁的房间。
他冲到盥洗室,打开水龙头冲了好一阵才冷静下来。
之前只听说贝奚宁跟谢墨有过婚约,倒是没打听到她还有别的感情经历。
但那次贝奚宁会突然逃婚,只怕……不是没有原因。
如果单纯只是不想跟谢墨订婚,为什么不早点说?非要拖到订婚当天?
铁蛋蛋明显是一个人。
一个男人。
可能只是昵称。
虽然这个昵称难听得要死,但还是能听出其中亲昵的味道。
贝奚宁自己也承认,铁蛋蛋是一个人,她最爱铁蛋蛋,铁蛋蛋还给她送过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