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今天晚上到底怎么回事?
莫名其妙请了顿烛光晚餐,偏又什么都不说,勾得人心慌。
会不会还有什么后招?
贝奚宁又期待又忐忑,结果楼爵什么后招都没有:“我还有几份文件没有回完,可能需要十几分钟,能不能先陪我上去?等我处理完,一起回家。”
贝奚宁悄悄吐出一口气,都不知道自己是松了口气还是有点失望:“当然,正好我也整理一下材料。”
两人又回到楼爵办公室。
一个回复文件,一个整理材料。
贝奚宁躁动一晚上的心,彻底冷静下来。
楼爵不表白算了,等她把公司弄起来,她来表白。
正暗暗磨牙,办公室忽然黑了下来。
“怎么回事?”贝奚宁抬头问,“现在还会停电?”
她有点怕黑,好在笔记本屏幕还发着淡淡的光,但她还是立刻起身,靠近了楼爵。
“我问一下。”楼爵打了个内部电话。
工作人员很快回了消息,说是线路问题,已经安排人去修了。
贝奚宁:“……”
“可能要等几分钟。”楼爵说,“要不要去天台看看?”
贝奚宁不想在这黑漆漆的地方待下去:“好啊。”
其实,她觉得这电停得有点巧,心里期待的小火苗又倔强地烧了起来。
楼爵的办公室本来就在顶楼,天台就几步台阶的事。
因为停电,楼爵绅士地扶着贝奚宁上了天台。
天台上因为月光,要亮堂一些,但也没有什么蜡烛或者玫瑰花之类的东西,贝奚宁彻底死心:“你平时会上来吗?”
“以前经常上来。”楼爵左右看看,“现在不常来了。”
“为什么?”贝奚宁随口问了句,“我以为你会很忙,没时间上来。”
“我接手公司的时候才19岁。”楼爵倚在旁边的栏杆上,慢慢道,“那时候其实很多事情都不懂,每次遇到困难,就喜欢上来看看,独自静一静。”
贝奚宁一直都知道他很小就开始接管公司,知道他做得很好,其实也能想到他从前肯定很不容易。但具体怎样不容易,却并不知道,那是不在他那个位置的人想象不到的难处。
贝奚宁这时候哪里还有半点旖旎的心思,急急问道:“那时候没人帮忙吗?”
“没有。”楼爵摇摇头,“我爸当时是因为生病才提前退休,我妈要照顾他。但是,他们不想我们担心,没有说实话,只说突然不想干了。原本他们是想让我姐接手公司,但我姐当时正追我姐夫,不愿意被困在公司,就偷偷算计我。”
说到这里,楼爵笑了笑:“我当时傻得很,还特别骄傲。我姐来找我,说有项目搞不定,公司要赔钱,让我帮忙。我熬夜给她做出来,发现她人已经到了国外,还跟爸妈说,我很适合当这个继承人……”
贝奚宁:“……”
这些事情,外界从来不知道。
她记得,谢墨之前还说过,那些富二代圈子里流行的说法,是楼爵耍了手段,将楼颖挤出管理层,独掌大权。
谁能想到,真相竟然是这样呢?
“你……”贝奚宁不知道说什么好,干巴巴地说,“你辛苦了。”
楼爵看着她,嘴角上扬,忽然笑起来,轻轻揽了下她的肩:“我这些年时不时上来看看,发现了一些有趣的事情,你过来看。”
“看什么?”贝奚宁随着他的视线看过去。
“对面那栋楼,第32层,五分钟后……”楼爵含糊地说,“会出现一个暴躁小伙。”
贝奚宁被他勾起了好奇心,盯着手机计时。
五分钟后,八点整,对面某层楼忽然伸出来一颗脑袋,对着天空大喊:“韩修竹!我艹你大爷!”
贝奚宁:?!
韩修竹是这个世界某科技公司的创始人,也是位大佬,她生日宴的时候,还见过对方,挺温文尔雅的一个人。
如果她没记错,对面那栋楼,就是韩修竹的公司。
楼爵看出贝奚宁的震惊和迷惑,也不解释,拉着她的胳膊走到另一边:“你看那个路口摆摊的老人。”
这半边是老城区,街道要破旧许多,楼爵说的路口确实有位摆摊的老人,距离太远看不清,大概是卖小吃的。
贝奚宁盯着看了一会儿,就看到一个背着书包的小朋友来到老人的摊位前。
老人给小朋友打包了一份小吃,慈爱地摸摸他的小脑袋,看着小朋友过完马路才回到摊位前。
“这边。”楼爵又拉着贝奚宁换了个地方。
这次是一家医院大门外,有一个小花店。
一位戴着墨镜的姑娘送了一束花给一位穿白大褂的医生。
正在这时候,一位背着书包的小朋友蹦蹦跳跳地跑过来,医生接过小朋友的书包,小朋友则在原地等了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