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笔直向下坠落，就在即将落地的刹那，他周身的空间被扭曲，并没有重重的撞击在大地上，而是如落叶般着地。

他躺在地上，五体朝天，重重的喘息。

女子重新出现了身形，站在男子身旁，一件红袍凝聚而成。

片刻之后，矮小男子也出现在近处。

女子道：“他受了很重的伤，非常重，我刚刚的一击本意是防御，并未打算伤他，但他的身体已经相当脆弱，所以一触即溃。”

矮小男子沉吟了片刻，道：“他是……”

女子点首：“巅峰生灵，但他不是意义世界的人。”

躺在地上重重喘息的男子艰难的抬了一下头，他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异常，道：“你们……”

女子眼皮慵懒的垂下，但其中的杀意仍然很浓烈，似乎只要男子有任何异动，她就会毫不犹豫的出手：“我们，也不是意义世界的人，所以，暂时，我们还不是敌人，告诉我，你叫什么，来自何处，现在的你非常脆弱，哪怕一个九道生灵都能伤了你，如果聪明，坦白相对。”

男子笑了，仰头躺在地上，感慨道：“运气不错，没落到敌人家里。”

女子道：“你叫什么。”

“你叫什么？”男子反问。

女子：“我有许多名字，在这里，我叫红罗女。”

男子“哦”了一声：“我没有许多名字，我叫至为一，够不够坦白？”

………………………………

入夜。

黄沙荒漠之上，一处丘陵旁，升起了一团篝火。

矮小老成的男子——红罗女称呼他是钟老——不知从何处猎杀了一只很像牛的巨型异兽，正利落的分割皮肉，把其中的一些用来烧烤。

至为一坐在篝火前，盯着篝火，一动不动。

红罗女走到至为一的身旁，将一个水壶递给了至为一。

至为一毫无怀疑的拔开塞子就灌了几大口。水壶很小，但其中内藏空间，如同一片汪洋大海，其中不是酒，也不是其他的东西，而是最纯粹的琼浆灵液。

灵液，在神王宇宙也是很稀罕的东西。在纪元时代，琼浆灵液只能依靠自然之力慢慢形成，需要许多机缘巧合，一般是在接近诸天之源的维度世界中，因为法则太浩瀚，力量太大，压迫太强，那些维度世界被压缩的很小，甚至出现了一些扁平世界，在这些扁平世界里，没有任何生灵、物质能够存在，都被法则压缩成了最纯粹的液体，这种液体，经过数千万年或者几亿年的时间，不断吸收来自诸天之源的天精地华，便化为了灵液。

灵液没有具体的结构，成分也大为不同，但一般来说，所谓灵液，就是高度浓缩的，纯粹的，可以轻易吸收的元气。

大道时代之后，灵液的产量大幅度的提升，而这种液体也一直都是未来天庭独有的，只有把控着诸天之源的未来天庭才能够炼制，大约每年炼制出来的灵液，可以堆满几座海洋。

看起来很多，但是其实连未来天庭自己都不太够供给。

至为一喝了几大口，气息的运转变得顺畅了许多。

红罗女取回水壶，仔细打量了至为一一番，道：“你受的伤非常重，就连这几处皮外伤，都相当顽固，难以弥合。”

至为一看了一眼自己右臂上的一条很深的伤口。伤口并没有流血，但也没有任何要愈合的迹象。

至为一道：“如果不是滚滚洪流灌注了我全身，修复了我的许多伤势，我已经死了，至于这些不能弥合的伤，都是不朽的伤，怕是很难弥合了。”

红罗女目光凝重。

至为一抬起头，看着红罗女：“你不用猜测了，我是与意义世界不朽之境的道主打了一架。”

红罗女瞳孔剧烈收缩，良久过后，才道：“你已经见过不朽之路的人了。”

至为一双腿盘起，闭上双眼：“等我调养一下，你想问什么，现在想好，一会儿再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