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不会是万毒门下的手吧?”胖子替我问出了心中的担忧。
“目前还没有证据,也许是赶尸门嫁祸也说不定。”徐大山道。
我皱眉,追问:“他们是哪里出的事?”
徐大山道:“在武隆,他们是布置在那里的前哨,直属于我们常青园。”
我脑海不禁浮现武隆的位置,处于重庆东南,为贵州和湖南的交界处,稍稍偏向贵州一点。而贵州是万毒门的实力范围,这让我不得不再次犯嘀咕,难道真的是万毒门下的手?
只是上次施公子谋杀毒蝴蝶想要嫁祸给我和苗家,事情败露,已经让万毒门上下震怒,在这种明显结怨的情况下,万毒门还能和赶尸门联手吗?
可之后,我又想起了万毒门首领万古,也就是毒蝴蝶的父亲,他似乎在万毒门内部也不是一言九鼎。
我就把疑问说出来:“万古应该不至于和赶尸门联手对付我们吧?赶尸门刚对毒蝴蝶下手,泥人还有三分火气,他这样做,岂不是拿热脸去贴仇人的脚底板?”
胖子也点点头,说对。
徐大山听了之后眉头皱的更深了,道:“问题就在这里。赶尸门对毒蝴蝶下手,确实得罪了万古,但现在各大势力风云突起,谁也不知道万毒门会做怎样的利益妥协;相对于战略利益,一时的仇恨根本算不得什么。一句话,世家之间只有永恒的利益,没有永恒的仇恨。”
我听了一阵沉默。
确实,相对于利益,仇恨根本算不得什么。尤其是对一个势力来说,只要有利益,仇恨什么的都可以放在一边。
现在的情况是苗家陷入事实的分裂当中,支持苗苗的势力和支持苗瀚的势力相持不下,极度虚弱。
而川东又是一个无比重要的战略要地。
万毒门要朝外面发展,川东是必经之地,拿不下川东就谈不上有多大的发展,同理赶尸门其实也是一样的,川东卡住了它往北扩张的路。
在这种情况下万毒门是有这个冲动的,联手和赶尸门夺取川东区,甚至是瓜分了苗家。
就看他们能下多大的决心了。
势力斗争从不看过往,只要有利益,曾经的敌人可以成为亲密的盟友,曾经的盟友可以成为敌人。
这种例子根本不用去多想,历史书上比比皆是。
“这件事现在还在调查当中,不过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调查已经失去了意义。”徐大山轻轻叹了一口气。
“为什么会这么说?”我奇怪道。
“出这种事,就等于在苗家和万毒门之间埋下了怀疑的种子,下毒者的目的已经达到,想要调查恐怕难上加难;再者,真相已经不再重要,重要的是。万毒门确实有吞并或者瓜分川东的冲动,就算这次的下毒不是他们干的,这种冲动也消除不了,我们苗家也不得不防。这是大局势变化所引起的,不以某件具体的事件为转移。”徐大山道。
我一阵无语,徐大山说的没错,只要万毒门有冲动在,苗家就不可能无动于衷,嫌隙一生,便会开始互相猜疑。
“这是一个阳谋。”
胖子总结道:“眼下我苗家已经到了摊牌的时候,也是最虚弱之时,如果他们要动手,时间不会太远了。”
这话说完,我们三人都沉默了,这是一个解不开的结,如果苗家内部不增派力量,靠一个分裂的川东区,根本看不到希望。
我想了想。觉得不能坐以待毙,于是道:“我想去见一个人。”
“谁?”徐大山有些意外。
“毒蝴蝶。”
毒蝴蝶身为万毒门门主的女儿,将来的继承人,不可能对万毒门的动向一点都不了解,问问她,哪怕是撒谎也应该有些蛛丝马迹。
再者她被赶尸门谋害过。不可能和赶尸门没有嫌隙,也包括万古。
当然这只是一方面,另外一方面是我需要搞清楚白脸青年的身份,上次毒蝴蝶让我和胖子去找白脸青年,结果却被他送去了大魔城,要不是白香月,我肯定死在那了。
那件事,至今闹的不明不白的。
徐大山沉吟了一下,点点头:“也好,只要万毒门一天没有翻脸,去接触接触也没什么坏处,如果能搞清楚他们到底怎么想的就最好了;另外。这些人中的蛊毒很厉害,我只能暂时吊住他们的性命,解药还得找苗疆的人想想办法,正好一块办了。”
顿了顿,他又道:“这样吧,你跟我去见徐爷,一方面和徐爷说说东北的事,一方面看能不能让你代表苗家去出使一趟苗疆。你曾经救过毒蝴蝶一命,万毒门怎么也得承你一份情,说话会比较方便。”
我点头,原本是打算自己私下去的,这下有了苗家使者的身份。办事就更加方便,也更加安全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