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璟难得摆脱了繁花这条小尾巴,当即跟着来到了鹿白鱼的房间,许是是听了鹿白鱼讲蛊,心里产生了错觉,总感觉她的房间有些阴森,还弥散着一股奇异的气味。
鹿白鱼也知道杨璟的时间不多,当即便从蛊箱里取出一包粉末来,而后朝杨璟说道:“你把这粉末放到食物里,诱她服下,那孩子就不会对寸步不离了...”
在杨璟的印象中,蛊虫就应该是一条条狰狞的虫子,没想到竟然会是粉末,便好奇地问道:“这是什么蛊?”
鹿白鱼微微一笑,解释道:“这叫疳蛊,是一种死蛊,用蚂蚁、蝉、蜈蚣、蚯蚓、蜒蚰蛊和小蛇、头发等研磨成粉,封于箱内,并在箱内安放五瘟神像,早晚供奉,下在水里便得蛊,服了会上吐下泻,总而言之,一定会让她不得安生...跑茅厕都来不及,觉不会再黏你...”
杨璟闻言,顿时大喜,将疳蛊粉末揣入怀中,鹿白鱼又给他一包解药,杨璟打开来看了看,同样是粉末,便朝鹿白鱼问道:“这解药提前服用的话,能不能防中蛊?”
鹿白鱼微微一愕,当即明白了杨璟的意图,又取了一包粉末给杨璟,叮嘱道:“如果想要防止中蛊,就先喝这一包吧。”
杨璟也是庆幸不已,好在自己多问了一句,不然就要弄巧成拙了,生怕繁花起疑,他也不再逗留,让奴婢送了一床被子,又让厨房准备了一份酒菜,这才喜滋滋地回到了住处。
繁花已经等得不耐烦,见得杨璟久久不回来,就出门来寻,正好在院门口撞到杨璟,当即就骂出口来:“你个狗官又动什么歪主意,让你拿床被子,又不是让你去做一床被子,等得烦死人啦!”
杨璟举了举手中的食盒,朝繁花笑道:“折腾了大半夜,肚子有些饿了,去厨房拿了些吃食...”
繁花也是饿得不行,见得杨璟手里的食盒,舌底发酸,口水便不停涌出来,但眼珠子一转,她又变得凶狠起来,挥舞着拳头朝杨璟问道:“你不会在饭菜里下毒吧?”
杨璟早已料到这孩子心眼多,也不说话,进了房先把被子放下,而后打开了食盒,饭菜的香味顿时飘散出来,肚子极其应景地咕噜噜叫唤。
杨璟也不多解释,用筷子夹起色香味俱全的佳肴,便美滋滋地吃了起来。
繁花见得杨璟每一道菜都吃过了一遍,这才推开杨璟,也不用筷子,直接用手抓起菜肴往嘴里猛塞。
“你们汉人就是会享受,这菜真是好吃!”
杨璟见得她狼吞虎咽,终于放下心来,生怕繁花起疑,还去抢繁花的酒菜来吃,却被繁花极其粗鲁地推开,这才悻悻地去换被子。
繁花风卷残云,很快就将饭菜一扫而光,意犹未尽地舔了舔盘子,这才拍了拍肚皮,却不去睡杨璟的床,而是将被子扯下来,把自己裹成粽子一样,睡在了留给通房丫头睡的外间,让杨璟睡在里间,这样的话,杨璟想出门,必须要经过外间,繁花就会第一时间察觉杨璟的动静。
对于繁花的谨小慎微,杨璟也很是苦恼,不过想起这孩子将疳蛊都吃了下去,杨璟也就等着她出丑了。
杨璟已经交代过王不留,让他召集陆长安的人手,随时待命,后来又让鹿白鱼去通知他们,让这些人手埋伏在茅厕四周,只要繁花的疳蛊发作,就能够在她跑茅房的时候,将她捉住!
外间不多时便传来繁花的打呼声,杨璟轻手轻脚来到屏风后头,放眼一看,繁花四仰八叉地睡着,还用手摸着白花花的肚皮,睡得口水直流。
杨璟心里也有些犯嘀咕,鹿白鱼把这疳蛊说得这么厉害,这么繁花却没什么动静?自己明明见她把饭菜都吃光了啊!
“饭菜消化也需要时间,疳蛊可能也不会这么快发作,再等等...”杨璟如此自我安慰着,又等了一会儿,实在太乏累了,只好躺在床上等。
可杨璟折腾了大半夜,又因为制服赵陈氏而撕裂了伤口,繁花的呼噜声就像催眠声一般,杨璟竟然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这一觉也就感觉眯了一会儿,杨璟感觉有人在踢自己,一激灵便坐了起来,睁眼就看到繁花一脸的不满,嘟囔着:“太阳都晒屁股了还不起来!”
杨璟放眼一看,果然天光大亮,而繁花那满不在乎的样子,已经说明那疳蛊对她一点作用也没有!
“怎么了?你这狗官还说我,你自己也没礼貌啊,老盯着我看干嘛,我脸上又没长花儿!”
杨璟这才醒悟过来,满腹狐疑起了床,与繁花出门去吃早点,这才刚出门,便见得王不留和陆长安守在院门外头,还有几个暗察子,这些人一个个脸上都是红肿的大包,显然在茅厕边上白守了一夜!
王不留和陆长安欲言又止,但杨璟从他们的脸上已经看出了无奈,也只能轻轻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