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节，应该喜气洋洋，可童玥的心里，却有一种难以诉说的感觉。她希望帮助欧阳志颖，就像欧阳志颖曾经想帮助她活下去一样。

童玥始终觉得自己太过渺小，她不懂，为什么可以这样？为什么不可以这样？

只是想求姚佳丽，收她的弟弟为学生，这事情，很难吗？就是一句话的事情而已。

童玥也不明白，娱乐界的人，为什么全都不愿意帮助欧阳志颖？

他有梦想，只是想表演，只是想做自己喜欢的事，作为二姐的欧阳靓颖，为什么不能帮助他？

“姐姐，别伤心，她爱收不收，我们走吧！”

欧阳志颖从沙发上爬了起来，他拉着童玥的手，往门外走去。

童玥有一点不服气，被欧阳志颖拽着，离开了。

卓秦风见状，拉着一张冰冷的脸，像一座冰山一样，推进了姚佳丽的办公室，卓秦风往办公桌前面一站，抬眼，像是有深仇大恨一样，瞪着姚佳丽。

姚佳丽正在忙着一些事情，没有时间抬头，她的眼睛看着电脑，戴着老花镜，手里拽着一叠资料，嘴里不慌不忙地说道：“怎么又回来了？什么素质？一点规矩都没有，既不是星二代，也不是富二代，更不可能是官二代，想做明显梦？你觉得可能吗？回去吧！好好劝劝你那弟弟——”

“你当初是什么？”

谁？

姚佳丽一听，猛地抬头，一见是卓秦风，一脸茫然不知所措。

“秦风？怎么是你？”

姚佳丽有一些意外，也有一些兴奋，更多的是茫然。

她不知道儿子卓秦风的表情，代表什么意思，也不知道儿子问这话的意思是什么？

卓秦风冷笑一声，凌冽地瞪了她的一眼，说道：“你什么意思？”

什么什么意思？

姚佳丽一点也不明白卓秦风的意思。

“秦风，你说什么？”

姚佳丽面带笑容，显得如舞台上一样的温顺和贤惠。

卓秦风最不喜欢她这个表情了，他看厌了，在电视里，手机里，已经看了二十几年。

每次恨她的时候，卓秦风总是会搜索姚佳丽的消息。

但是每一次，姚佳丽全都是同一张笑脸。

卓秦风对她厌恶透顶。

“姚佳丽，我说什么？你不清楚吗？当初你是不是富二代？官二代？还是星二代？”

卓秦风直接问了。

姚佳丽还是微笑，她的微笑，职业般的，几乎达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

卓秦风对她的厌恶，就像是看见了苍蝇。

“秦风，我是你妈？你应该叫我妈妈，不是直接叫姚佳丽——”

“你配吗？”

姚佳丽的话音未落，卓秦风反问了一句，冷冷的语气。

姚佳丽脸上那种职业般的微笑，瞬间消失了。

她的眉头皱了起来，说道：“秦风，有什么事情，直接说吧。”

“直接回答我的问题！你是富二代吗？是官二代吗？是星二代吗？”

完了之后，卓秦风冷笑，看着她。

姚佳丽似乎记起来了，她刚才好像说了欧阳志颖，说了他不是富二代，不是官二代，也不是星二代。原来儿子卓秦风，是为了欧阳志颖而来？

“秦风，是这样的，关于那个欧阳志颖的问题，他并不是一个从艺的人，他没有这方面的素质，倒像是当混混的材料。”

姚佳丽终于还是实话实说了。

卓秦风低头，想了一下，琢磨了一下她的那一句话。

什么意思？

是没有天赋？还是没有艺术细胞？

如果是这样，那就真的不适合。

“具体一些，你所谓的素质，指的是什么？”

卓秦风还是要搞清楚问题的真相。

姚佳丽笑了笑，回答道：“这孩子，没有人教他，说话粗俗，措辞庸俗——”

“有没有艺术细胞？”

卓秦风不想听她的这些没有用的东西。

他直接问了一个最直接的问题。

卓秦风想了一下，本来打算再问下一句，还是算了。

姚佳丽听着他的问题，一愣，然后，声音变得低了，回答道：“艺术细胞倒是有，只不过欧阳志颖这个人——”

“把他收了！”

卓秦风丢下一句话，转身就走，头也不回了。

姚佳丽摇摇头，苦笑了一下，这到底是犯了什么罪，儿子对她可以大呼小叫的，她自己还觉得心甘情愿。

这个性格随便的男孩子，粗坯的，穷人家的孩子，要不要收他为徒？

姚佳丽往办公椅上面一靠，叹了一口气。

抬头，看了看天花板。

良久——

姚佳丽拿起了手机，拨通了童玥的电话。

——

欧阳志颖和童玥离开姚佳丽的别墅，非常的失望，欧阳志颖失望，童玥更加失望，她没有想到姚佳丽会看不上欧阳志颖，童玥总是觉得她是卓秦风的小姨，至少应该有几分面子。

姚佳丽一点也不领情？

欧阳志颖像是受了打击一般，瘫在后座。

欧阳志颖唉声叹气。童玥一边开车，一边回头看了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