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那个时候,滑轮式钢弩绝然再也发挥不出任何的作用。而处在洼地的弓兵和步兵,这时再起来反攻山坡,反而是个里应外合,前后夹击的战略效果。
这个作战计划的关键,便在于骑兵能够直直向前冲出洼地,然后对两边山坡上的敌方士兵,进行反包抄。
接到斯诺林的命令,骑兵营的队长潘哲,此时一马当先,带着骑兵营一路向前冲去。
冲出数百米之后,潘哲却本能的感到一阵不对劲。
就在前方数十丈之外,此时正站立着一排天工帝国的士兵。但这些士兵手里所持着的兵器,看样子不是滑轮式钢弩,不是弓箭,不是长矛和钢刀,而是一根形状奇怪的棍子。
潘哲咬了咬牙,不管对方手里拿着的是什么玩意儿,第七军团骑兵营的集体冲锋,也必然让对方尝到应的代价。
想到这里,潘哲用力抽了一鞭子马背。骏马吃痛,四蹄更加用力的向前奔去。
数息之后,只听“叭叭叭”一连串的声音响起,只见对面那一排天工帝国士兵手里所拿着的奇怪的棍子上,散发出一点明亮的火光。
紧接着,冲在最前面的一排骑兵营的士兵,便如同迎面撞到了一堵无形的墙壁一般,猛然连人带马翻滚着跌落在地上。
潘哲无比惊讶的看着一排骑兵营就此倒下,却不知道为什么。
就在这时,如同一把大锤突然用力的敲在胸口一样,潘哲只觉得“崩”的一声,胸口处传来一声闷响,然后便从马背上摔了下来。
在地上翻了十几个滚之后,潘哲借着残存的意识,微微低下头,看了看自己的胸。
在那里,一个二指粗的伤口,正在流着汩汩的鲜血。
潘哲瞪着一双震骇的眼睛,停止了呼吸。
这时,天阳军团步枪队的士兵,第一排完成射击之后,由于弹匣的存在,核晶枪根本不用像滑轮式钢弩那样上箭、勾弦,直接就开始了第二轮齐射。
随着一连串“叭叭叭”的声音再次响起,骑兵营又有大批的士兵,在冲锋中突然就翻滚着跌落。
但由于主帅阵亡,此时的骑兵营,显然已经了一群无头的苍蝇,只是按照之前的命令,无意识的继续向前冲。
这给了步枪队一个难得的齐射机会。
凭心而论,若是骑兵营及时反应过来,立刻转向,或分散而冲,在目标过于零散的情况下,步枪队的核晶步枪,绝不可能一直造成如此集中的杀伤效果。核晶步枪的作用,将大打折扣。
但此时的骑兵营,却仍然是按着先前的队列,直直的向前冲。对于步枪队来说,简直就是送上门来的一样。
斯诺林显然也注意到了这个问题,但潘哲已经阵亡,两边山坡上仍然在继续射击着滑轮式钢弩的弩箭,斯诺林无法及时赶到骑兵营的阵前,及时将骑兵营收缩回来。
一万人的步枪队,每一排都有整整一千人,如此排成十排。
这时,第一排步枪队士兵弹匣中的二十发子弹已经全部打完。按着训练时的要求,第一排立刻退后,开始更换弹匣。第二排紧接着向前一步,再次端起核晶步枪,开始了又一轮的齐射。
每一次齐射,都差不多有将近数百个骑兵,被打下马来。
将近二十轮齐射过后,俄卡第七军团足足有两万人的骑兵营,已经损失了将近一半的战力了。
但由于无人指挥,剩下的近一万人的骑兵,依然在持续的向前冲锋着。
这个时候,李承天的步枪队显示出了提前训练的惊人成果。每一排士兵都熟练的端枪、瞄准、锁定、射击,待打完一个弹匣之后,便迅速后退。然后是第二排士兵上前、端枪、瞄准、锁定、射击,接着是第三排……
一时间,轮换射击的战术,被步枪队施展得淋漓尽致。
俄卡第七军团的骑兵营,惨嚎声、马鸣声交织成一片,渐渐在步枪队前方数十丈的距离上,形成了一座由人肉和马尸组成的小山。
枪声依然在继续,经过了一次实战之后,步枪队所发出的枪声,显然又更密集了一些。
又是半刻钟之后,斯诺林震惊的看到,整个骑兵营,已经几乎全军覆没。
愣了半晌,斯诺林才回过神来,哑着嗓子喊到:“步兵营,结盾向前冲锋,快,快,不要窝在这个该死的峡谷里,冲出去。”
听到斯诺林的命令,原本已经面向两边山峰结盾防守的步兵营,开始集体转向。
这时,俄卡第七军团也显示出了平时极高的训练素养和作战水平,只用了不到十息的时间,将近六万的步兵营,便全部转向九十度,面朝骑兵营冲锋的那个方向。
斯诺林明白,目前只有那个方向,能冲出这片峡谷,只要突破了那支手持奇怪武器的步兵阵,整支队伍才有继续活下去的可能。
巨大的盾牌一面一面的举在身前,俄卡第七军团的步兵营集体唱着号子,开始一步一步的向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