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的时候,唐菲眼眶一热,两行清泪已要流了出来。
叶天却皱着眉头,奇怪的问到:“这么说,第二次来的人之中,你并没有看到陈皓泰?”
唐菲摇了摇头,说到:“第二次来人之中,确实没有陈皓泰。但他们却口口声声说要带我回陈府。而且,他们的身上,也都穿着吏政大臣府邸侍卫的制服。”
叶天点了点头,说到:“好,你继续说。”
“那些人眼见打死了我父亲,也不再理会我,便各自退去。之后,我便一个人到刑部报了官,刑部官员只是留了案底,却也一直没有来调查什么。直到今天上午,才有女皇陛下的钦差来详细询问了情况。然后,然后,然后又遇到大人您。”唐菲说到这里,眼神有些忽闪。
叶天忽然想到一个重要的细节,又问到:“陛下的钦差,可是在你家的院子里,发现了一把短刀?”
唐菲略略思忖了一下,然后点点头说到:“这件事情我也觉得有些奇怪,那些人打死我爹的时候,明明用的都是棍棒,但是当我请来左邻右舍埋葬我爹时,却发现在院子里有一把短刀,当时我也没有留意。这把短刀已经被女皇陛下派来的人给取走了。”
听到这里,叶天哼了一声,心中暗道:从唐菲所说的来看,杀她父亲的人之中,并没有陈皓泰,而且那把短刀,分明是来人故意留下来的。由此可以推断,这件事情确实是有人恶意栽赃陷害。
陈皓泰只是一个吏政职司,倒还没什么。这件事情真正关键之处,是连累到了吏政大臣陈仲修。叶天刚进入朝堂的时候,陈仲修是不折不扣的秦系一派,也参与过打压叶天的行动。但后来秦儒华和林承周都已经对叶天妥协,陈仲修多年经营吏政部,对官员考核方面的事宜十分精到,而这个老头子早在三十多年之前,就是以帝国科考第一名的成绩进入政务院的,老头子的学问和管理能力,有目共睹。
这一点,叶天也极其清楚,所以当楚月登基之后,叶天只是羁拿了一小部分贪腐过于严重的官员,对这些有能力的老臣,几乎一个也没有动。
官员的贪腐,由来已久,仅靠人品是靠不住的,需要从制度层面加以约束。与此同时,叶天更看重官员们的才能,能做得了事,能出政绩,在叶天的眼里才是一个合格的官员。
如陈仲修这样的官员,正是叶天非常愿意用的人。
如果真的是林家一派的人下的手,叶天确实心里十分光火。党争可以,适度的竞争反而可以促进行政效率,给各级官员们施加一定的压力。但党争过了头儿,都要闹出人命了,这是叶天绝对不允许的。
如今唐菲的父亲,其实就做了党争的牺牲品。
阴着脸,叶天开口说到:“你先在这里住下来,我去调查一下,一定给你一个公平的交待。”
唐菲眼圈儿一红,盈盈一拜,感激的说到:“多谢大人为民女做主。”
叶天挥了挥手,便站起身,径直走出了玉湖西苑。
就在这时候,斜对面墨香阁三楼的窗户边,阿诺德一脸饶有兴趣的表情,看着叶天匆匆走过楼下的街道,然后微微一笑,同样转过身,走出了房间。
阿诺德并没有离开墨香阁,而是顺着房间外面的走廊,转了个弯儿,来到了隔壁的一间房里。
这间房没有家具和床,中间却是一个大大的方桌,看上去倒分明是一个会议室的样子。
只是大方桌的周围,已经坐满了人。只是所有人的双眼之中,都显露出一种极其诡异的样子,一只泛着白色,一只泛着黑色。
如果叶天在场的话,一定会非常惊讶。因为在座的人,至少都是帝国政务院或军务院中,三品以上的官员。
这时候,阿诺德缓步来到方桌的主席位之上,慢慢坐了下来,然后扫视了一下众人,说到:“都说说吧,进展得怎么样?”
为首的正是吏部侍郎张培,开口说到:“大人,女皇陛下已经将陈皓泰羁拿归案,陈仲修已经暂时罢免回家,吏政大臣的位子,暂时空着。”
阿诺德点了点头,说到:“想一想办法,让楚月那个丫头,把吏政大臣的位子交到你的手里。”
张培点头应是。
阿诺德又说到:“吏政大臣的位子,关系着将来成百上千各级官员的任用,至关重要,这个位子,你一定要拿到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