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是周二下午,股市收盘,晚饭还没到时间,雷昊坐在办公室里面,在他前面是笑容中带着热切、甚至是谄媚的陈景初。
“雷总,在商言商,我力争用更高的价格卖出手里的东西,属于正常的事情。”陈景初喝了口茶,道:“当然,雷总您技高一筹,我认栽。”
“陈先生言重了。”雷昊笑着说道,现在forest的节奏是收割利益,他不用说太多,陈景初这群人会争着摆出底线。
“我不要求原来的价格,不要求原来的持股份额,雷总,我就以一个客观的角度来为您分析一下,也可以说,我来展现一下自己。”陈景初看了看雷昊,开口道:“我来阐述,您来为我这个人定价,如何?”
雷昊伸出手,示意陈景初继续说。
企业收购是一个复杂的事情,在对裕华银行发出要约之前,无论是陈景初、还是马丁和乔治,都或多或少和雷昊私下接触过。
就像陈景初刚才说的一样,他们是卖东西,自然想要争取更高的价格、更好的条件,但都没有得到雷昊的肯定答复。
现在的情况不同了,陈景初来雷昊这边,是准备投诚的,前段时间的条件完全被抛弃了,他的姿态放得很低。
“银行,说到底就是赚取存款贷款利息差的行当,雷总您有办法开拓新的存贷业务,当这方面的业务到达一定标准的时候,持股是已成定局的事情,但……”
“控股好说,独资是很难做到的事情,首先银行法案和金融法案就有限制,其次,银行是个很特殊的行业,中小型商业银行的价值大多衡量在它的经营状况上面,您为它创造多少利益,您身上就拥有着它多大比例的估值因素。”
“也就说,裕华银行现在价值4000万美元,雷总您随时能让它变成8000万,那么,您身上就链接着这50%的估值和利益,您做得不开心,离开了裕华,那么裕华就跌回4000万,您留下,裕华就还是8000万。”
陈景初滔滔不绝的阐述着他的观点,意思很简单,他就是把企业当做一个平台,然后把每一个人、每一个业务都按照一定权益比例折算进去。
有道理吗?有。
雷昊也知道这种些东西,他要求的也是控股,然后接纳其他能做出相应贡献的持股董事,当对方不能做出和持股份额相对应贡献的时候,就踢对方出局!
只要有了控股的地位,很多事情都可以办到,但雷昊不觉得陈景初、马丁和乔治这三个人能跟上自己的脚步。
陈景初几人也是看出了雷昊想踢他们出局的客观趋势,才决定把手里的股份要个高价。
现在情况却不一样了,裕华不转手只能等着贬值,股东们有什么想法?当然是卖掉,但在一连串事情的影响下,最合适的买家只有雷昊。
“我能为雷总拿到足够控股的权益,我个人也很希望和雷总达成一定合作。”陈景初抛开了矜持,把原来的伙伴出卖了一个干净,道:“我留在裕华,能保证原来的客户和业务不至于流失严重。”
“雷总,您是要一个几乎被掏空的裕华,还是要一个估值尚存大部分的裕华呢?”陈景初抛出了自己的筹码。
裕华银行立足华埠,陈景初作为一个华人,起到的作用可不低,他有这个底气。
只是,说一千道一万,陈景初还是在低头,他就像是拿着简历的求职者一样,在请求雷昊接纳他,这和前两天那种爱买不买的态度,可是截然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