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梨落浅浅一笑,转瞬间也想明白了,将锦盒拿出来,一并交给九公主。
“罢了,失了这机会,想再指责她,也没那么容易。谁会相信这东西是当初从皇后宫里搜出来的呢?”
九公主点头赞成,喊来门口的侍卫,“将这东西好好拿着,待会儿出去交给皇上。”
“是!”
九公主又在屋里搜了一遍,并未发现和曼陀罗有关的任何东西,只好作罢。
夏梨落低头沉思,说道:“此事还真有些奇怪。你说她一个皇后,要弄到这些东西不难,可是她想将此事与自己撇清关系,并不用自己的线麻,而是另外弄了个曼陀罗。你说那炼制丹药的人在哪儿呢?”
“总不会在自己的宫殿里吧?”九公主不以为然,说道,“皇后身边的嬷嬷随时可以出宫,在宫外养一个炼药的完全可能。她才不会这么傻把人弄进宫里。”
夏梨落深以为然,也不再多想。再说整座宫殿都有侍卫搜查,炼丹炉那么大的东西,不可能发现不了。
两人走出寝殿,搜查的御林军已经回来,并未发现任何相关物件。
皇后冷着脸,看着九公主他们,视线落在身后那名侍卫的手上,像被什么灼烧到了,慌了一下。
夏梨落走到一旁,又开始嗑瓜子看戏。
沈秀琴一直很期待搜查结果,也很想和夏梨落说两句话,可看起来搜查的两人都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让她有些着急。
所幸御林军很快就将搜查结果报给皇帝。那名侍卫递上两个盒子。
众人好奇,那里面是什么?难不成真的是那所谓的思颜粉?
“这是什么?”皇帝打开脂粉盒,皱着眉,很是不解。
“此物乃线麻炼制而成,与那思颜粉有异曲同工之效。”夏梨落优哉游哉开口,很有几分幸灾乐祸。
皇后气的双目喷火。她就知道,这个女人入宫,对她来说就是一个令人讨厌的敌人。
当初她设计了她,想退掉晔儿与她的婚事,她必定怀恨在心。
夏梨落挑衅地看了她一眼,继续说道:“吸食此物,眼前会出现令人愉悦的幻像,比如……”
她顿了一下,慢条斯理说出,“与情郎幽会,做些两情相悦之事。”
皇上慢慢眯起眼,脸色阴沉得可怕,脸上线条紧绷着,像随时要爆发的火山。
皇后倒吸口凉气,慌忙解释:“皇上,臣妾只是……只是日日盼着皇上,却见不到,这才……皇上,臣妾别无所求,只求皇上能念在过去,每个月来看臣妾一眼。”
皇帝不觉动容,眼神柔和了许多。甚至站起身,想扶起跪地掩面而泣的皇后。
往事如烟,老了容颜,失了悸动,但还是留下了一份美好的回忆。
就在他的手要伸出去时,夏梨落凉凉地感叹:“原来皇后娘娘日日思君不见君的心上人,是皇上啊!为何皇上会不知道您的这份心思呢?倒叫您受了这许多苦,夜夜魂断,只能梦里相随,哎!”
皇后的抽泣声顿住了,皇帝伸出的手也顿住了。房间里一时静谧,只有她嗑瓜子的声音,清脆响亮。
皇帝重新坐回位子上,脸色愈发阴沉。拿起另一个锦盒……
“皇上!”皇后有些慌乱,也顾不上哭花的妆容,起身,欲言又止。
皇帝睨了她一眼,又看了一下锦盒,心里已经有所猜测。
锦盒终究是打开了,里面的纸笺一张张落入皇帝眼中。
皇后紧张到胃疼,双手拢在袖中,一不小心把护甲掰断了。
“情真意切啊!”皇帝叹了口气,反倒没有之前的戾气,却多了几分疲倦,揉了揉额头,有点心灰意冷。
皇后宁愿他朝她发怒,怒吼,掌掴,都表明还有挽回余地。偏偏他如此冷静,什么话都不说,却越发让她感觉自己无望。
情急之下,她也顾不上会不会暴露什么,上前一步,跪在皇帝脚边,仰着头看他,眼神急切又怯懦。
“皇上,请听臣妾说。”
“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皇上,这盒东西不是臣妾的!”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