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思齐哑然失笑,“爷,你这个样子会让我以为见错了人。”
景项飞脸色有些难看,说道:“此处不是听曲之处,你若有兴趣,待会儿我可以带你去个地方,保证让你满意。”
赵思齐这才敛了笑容,抬手让她下去,然后和景项飞继续尚未谈妥的事。
杨青璇匆匆回到后院,捂着左胸,那处跳得厉害,让她生出几分茫然。
“娘亲!”夏梨落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把她吓了一跳。
“梨落,瑾墨,你们怎么来了?”
“娘,好久没见到你,我好想你!”夏梨落上前抱住她撒娇。
杨青璇爱怜地摸了摸她的头,笑道:“多大人了,还像个孩子!”
一家人说着话进屋。夏瑾墨问她的近况。
她点头说一切挺好。
“娘,最近那个景王常来,您可要小心点。”夏梨落刚说完这句话,她就僵了一下,面色有些不自然。
“怎么了?你不会已经遇到他了吧?他可认出你来了?”
“那倒没有,只是……”杨青璇犹豫着,不知该怎么说这件事。
这只是她的一个猜想,毫无根据,而且有些匪夷所思,也不知该不该说出来。
夏梨落看她吞吞吐吐,以为出了什么事,焦急地握住她的手,“娘,怎么了,他欺负你了?”
杨青璇无奈一笑,安抚地拍了拍她的手背,“想哪儿去了。只是娘总觉得他有些不对劲,不知道该怎么说。”
夏瑾墨一直静静听着,闻言幽深的眸子像点了一簇光,急切问道:“哪里不对劲?发现什么了?”
“我总觉得他,他好像和从前很不一样。”杨青璇叹了口气,又自嘲一笑,“或许是我自己没放下吧,他已经忘了从前的事,不记得我们一起弹奏过的曲子,应该也算正常吧。”
夏瑾墨皱起眉头,有些失望。他还道母亲发现景王有什么不轨行为呢,原来只是这个。
杨青璇似心有不甘,还在絮絮叨叨说着。
“那还是他教我的曲子,我们一起合奏,他吹笛子,我弹琴。每次在一起,都会把那曲子弹奏一遍,这么多年了,我从来不曾忘过。我以为他也会记得,没想到他竟忘得一干二净。哎,原来只是我一人痴了,也许对他来说,那些日子不过是他闲暇之余心血来潮的一点调剂。”
夏梨落怔怔听着,心情有些沉重。
景玹也将过去忘得一干二净了,那是因为他转世了。如若他不曾转世却忘记过去,她也一样会很难过吧。
可她还是觉得,就算忘了其他的一切,他也不会忘记他们之间的感情。因为有些东西会成为你身体的一部分,早已融入骨血,密不可分。
“娘,景王除了忘记你们曾经弹奏过的曲子,还有别的地方不一样吗?”
“妹妹,你这是……”夏瑾墨诧异,很快闪过一个念头,越发觉得不可置信。
“梨落,你也觉得这事很蹊跷对吗?”杨青璇像找到了知音,激动地抓着她的手。心里那不可说的猜想越来越强烈,让她迫不及待想找人倾诉。
夏梨落叹了口气,说道:“这世上的事,各种可能都有。娘,您好好想想,想清楚了,我们才好帮您找出他的破绽。”
杨青璇再次仔细想了一遍,越发肯定他不是那个他!如若真是这样,那是不是说,他也许并没有抛弃她?
她的心头狂跳,努力压制着这份悸动,这才说起她疑心的事。
“刚才我见他不悦,手里做着动作,可记忆中他但凡心情不好,也会有小动作,却并不是那般。”她顿了一下,继续说,“那年,他离开我,让我不要纠缠于他。我去找过他,想问清缘由,但他一直躲着没见我。见了也是匆匆而过,从来不肯多说几句。后来……后来还把我送出大周,当时以为他无情无义才做出这样的事,如今想来,处处是疑点。”
夏瑾墨忍不住插嘴,“娘,您对那个人不该抱有不切实际的幻想。帝王家的人,从来都是心狠手辣,始乱终弃的事于他们而言不过是家常便饭。”
杨青璇被他说得一阵尴尬,脸色白了一瞬,又嗫嚅道:“我……我还是觉得他不该是这样的。从前在一起时,我能感觉到他的真心。”
夏瑾墨皱了皱眉,不太赞同,却也没再反驳。夏梨落却一手挽住母亲的手臂,安抚道:“娘,别听他的,他一个大老粗,就不懂这些!”
“你说谁呢?嗯?谁大老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