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过头看了她一眼,被她那宜娇宜嗔的神态惹得浑身燥热,所有的怒气都消失了。
夏梨落鼓着腮帮子瞪他,“干嘛,欺负人还不许人还手了?”
景玹失笑,宠溺地摸了摸她的头,“明明是你先欺负我的,倒怪我了?”
她拍下他的手,脸上更红了,嗔了一句:“讨厌!”
景玹凑过去,笑着说:“我喜欢就行。”
夏梨落扭过头不理他,心里却甜滋滋的。穿好了衣裳,才恢复过来,和他说起正事。
景玹之所以连夜赶来,只是想告诉她一件事。
“你哥回来了。”
“他回了?把黎珊救回了吗?”
景玹摇了摇头,表情凝重,过了一会儿才说:“黎珊死了。”
“死了?怎么死的?”夏梨落惊讶得合不拢嘴,许久才意识到这是件多么严重的事,“不行,我要去找哥哥。”
“别去了,你找不到他。”景玹拉住她,说道,“他回碧血宫汇报了这件事之后就消失了,我的人也没找到他的下落。”
夏梨落呆呆地坐了一会儿,念叨着:“九公主怎么办?”
“若是真情实意,又有何惧?”
她抬头看他,从他眼中看到了坚定,便笑开了。
“是啊,我庸人自扰了,九公主一定可以解决。”
“现在该想想我们的事了。”景玹挨着她坐下,说道,“明日皇后那里不知可有把握?若是一击不中,我们的处境会很危险。”
夏梨落沉默了。他说得对,在这宫里能把皇后悄无声息弄出去的人,只有她了,景王不可能不怀疑到她身上。可是这个时候和景王撕破脸,对他们一点好处也没有。
当时只想着用皇后来牵制景王,同时缓解碧血宫的危机,如今想来,还是鲁莽了。
“那可怎么办?”
景玹沉吟片刻,说道:“你不能帮她出去,可以让皇帝自己过来。”
夏梨落眼睛一亮,抓着他的手激动地说:“嗯,这个办法不错。”
第二天一早,太子携准太子妃觐见,顺道商议嫁娶之事。
这是夏梅落第一次以新媳妇的身份拜见婆婆,皇帝想了一下没有拦着。
二人行至栖梧宫外,隔着一道巷子,正要拐进去,忽然一阵破空之声呼啸而来。
“小心!‘
景晔将夏梅落拉进怀里,刚刚避开那一剑,紧接着又一剑随之而至,却是冲着他来的。
怀里有人,身后是墙,他无路可退。
紧要关头,夏梅落迎了上去。
“梅儿——”景晔大惊,欲反身挡在她面前,却是迟了一步。
冷厉的剑锋从夏梅落胸侧贯穿,鲜血染红了她的棉袄,触目惊心。
景晔也顾不得悲痛,双目赤红盯着来人。
如果没记错,眼前这女人就是当初伤了母后的那个疯子。
他不明白,这样一个疯女人,为何父皇还要留在宫里,她明明伤了人,却完好无损站在这里,而母后却要被禁足。
这一刻,他对皇帝的怨恨如滔天巨浪席卷而来。如果夏梅落有什么意外,他一定,一定不会放过他们!
打斗声很快将侍卫吸引过来,沈秀琴没能杀了太子,也放弃抵抗,仰天大笑。笑声犹如悲鸣,为她失去的那个可怜的孩子。
皇帝闻讯赶来时,夏梅落已经被抱到栖梧宫寝殿,有御医在看着。而沈秀琴跪坐在院子里,披头散发,脸上一片青淤。皇后和太子坐在椅子上,冷冷地盯着她。
“这到底怎么回事?”
沈秀琴像没听到,目光呆滞,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个布偶做成的小人。
“父皇,这个疯女人,她要杀儿臣,念青公主为了救儿臣,被她重伤,求父皇为儿臣做主。”
景晔跪了下去,双手握拳,恨不得将那个女人碎尸万段。
皇帝让他起来,深深地看了沈秀琴一眼。尚未开口,御医出来了。
“人怎么样了?”
“回皇上,无性命之忧。只是伤到肋骨,险些刺中心脏,失血过多,需好生休养。”
景晔这才松了口气,却依然不肯放过那个女人,对皇上说:“念青公主在我大周被刺伤,此事非同小可,求父皇严惩凶手。”
皇帝眸光暗沉,也知此事可大可小,端看赵思齐的态度。
如今外忧内患,他又怎么愿意和东晋交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