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你还想杀了他?”
蒙面人一记幽幽的目光扫来,让他陡然生出几丝寒意。
“那两人你得给我留着,若是出了什么意外,就别怪我不客气!”
景项飞张了张口,没有再说什么。虽不知他留下那两人何意,但他本来也没想杀掉他们。
毕竟他并不那么相信蒙面人,杨青璇不曾见过他,不可能认出来,就算见了他也未必认得出,更别说那两个孩子了。
他知道蒙面人这么多年肯帮他,是为了景玹。当初也是他说可以救景玹,解除他体内的热毒。其解决之法便是让他修炼曜日神功。
蒙面人几次提到结丹,自然不会真的为他的热毒,不过是想得到内丹罢了。
景项飞志在天下,并无意修炼,自是与他一拍即合。
从破屋回来,景项飞寻思着,万事还是小心为妙。既然那人说杨青璇醒过来了,他当然不能放过。
唤来暗卫,仔细盘问了景玹和夏梨落去过的地方,又让他们去暗中探查,务必找出杨青璇所在。
景玹回到五华院,内心也久久不能平静。
那人是谁?怎么会对他们了解得这般透彻?
看那身形,似乎和他们之前遇到的那个蒙面人很像,会不会就是一个人?
蒙面人的修为在他之上,将来或许只能依靠他和梨落的双剑合璧。
这些都还是后面的事。如今他已不知该不该揭开假景王的伪装,也不知他回来后会不会对他动手。
景玹安排妥当,这才坐在那里等着景项飞回来。
让他意外的事,景项飞回来后,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还和颜悦色让他早点休息。
景玹惊诧不已,面上依然平静,躬身退下。
回到自己屋里,白迟出现,问道:“主子,那些准备就绪的,要撤回吗?”
“悄无声息撤回,不要暴露了。”
一切似乎回到了原点,又似乎有所不同。
直到某天,慕阳楼传来消息,他才意识到景项飞暗中动手了。而他们所说的那个应斩草除根,并不是指他,而是杨青璇!
夏梨落赶到慕阳楼时,景玹已经在那儿,沉着脸似有一丝自责。
“怎么了?母亲怎么样了?”
“杨夫人没事,别担心。”景玹握着她的手,怜惜地擦去她额头上的汗,欲言又止。
夏梨落急着去看母亲,也没留意他的表情。
司徒月亮拉着她进屋,一边说道:“放心好了,你娘没事,有慕白在,还没有人能在我的地盘伤人。”
夏梨落这才转过头去看李慕白,道了谢。心里对那个风光霁月的男子又多了几分惋惜。
司徒月光和他的妻女已经回东璃了,但她相信只要神医肯出手,李慕白的双腿不会是现今这样。
这个问题她一直藏在心里,毕竟是人家的事,大家说不上多熟,也实在不好打听。
母亲虽无大碍,但还是被人偷袭受了点伤。她说起遇袭之事,心里充满了疑虑。
“我并不认识那个人,不可能跟他有仇。那人应该是受人指使,出手狠戾不留余地。能和我有这么大仇恨的,我还真不知有谁。”
“那你到这里是为了躲谁?”司徒月亮一针见血指出,“也许就是你躲的那个仇家发现了你呢?”
杨青璇张嘴想否认,她只在那次见过他,并没有被认出来。可转念一想,人家事后未必没有怀疑。
“好啦好啦,别想了,你受了伤,还是安心养着吧,”司徒月亮一向洒脱,拍了拍她,安慰道,“不是我自夸,我家慕白厉害着呢,我还从未见谁能打过他的。你就在这里安心住下好了。”
李慕白被妻子一顿海口夸赞弄得哭笑不得,和景玹对视一眼,都很默契地退了出去。
屋里就剩三个女人,叽叽喳喳聊了一阵。司徒月亮很随和又洒脱,夏梨落终于忍不住问了心里藏着的那个疑问。
“哎,这件事我早些年也说过他,”司徒月亮难得叹气,脸上多了几分惆怅,“我哥那么厉害的人,怎么可能连这点小毛病都治不好呢?想当初他坐轮椅时,还是我哥的徒弟给他治好的,可后来他跛了,却说什么也不肯治。”
“不肯治,为什么?”
“哎,我就说他太骄傲了,有什么放不下的?”司徒月亮嘟囔了一句,摆摆手,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好了,不说他了,他就那倔脾气,爱咋滴咋滴。”
夏梨落惋惜地跟着叹了口气。却听她笑着说:“你也别替他可惜了,我倒觉得这样挺好。你瞧他长得那副神仙模样,若脚是好的,我岂不是每天愁死?”
夏梨落失笑,打趣道:“他对你百依百顺,你还怕呀?”
司徒月亮怔了怔,脸上笑容多了几分羞涩,随即很骄傲地说:“你不知道当初我吃了多少苦头,以为打动不了他了,没想到峰回路转。他像是补偿我一般,从那以后对我就千百倍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