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在太子出征前,皇帝不知为何突然撤了他的兵权,将一个都尉提为将军,让他带兵出征。
群臣皆不知发生了何事,莫名其妙,也有人提出异议。可皇帝并没有解释,只说太子需辅佐朝中事务,不宜出征。
当天晚上,皇后便以窥帝踪意图行刺的罪名被皇帝下昭狱,并被虢夺皇后身份,罪及家人,连同太子也被监禁府中。
一夕之间就发生如此重大变故,让群臣惶惶。原本就因为四面受敌而局势紧张的京城,越发如同被置于油锅上,百姓都感觉到与以往不同,说话行事更加谨慎小心。
唯有景王府里,侍卫们摩拳擦掌,都透着几分激动,就等着跟着王爷干大事。
景项飞坐在书房里,窗边隐在阴暗处站着一黑衣人,戴着面具。
“先生此招真妙,皇帝果然动怒,将那贱人下狱,连带着禁了太子的足。依本王看,太子是难以翻身了。那么接下来,这皇城就该是我们的天下了。”
“你想要这皇城不难,难的是不落人口舌。”黑衣人斜睨了他一眼,慢悠悠说道,“太子还不够惨,不过他身边那个女人有点意思。”
景项飞略一思索也明白了他的意思,点头说道:“本王明白了,不出几日,必叫这皇城换了天!”
景玹收到消息时,正是太子被禁足的时候。
夏梨落听完这个消息,很是疑惑,“为什么太子突然被禁足了?皇后为何突然被废了?是不是他在暗中做了什么?”
“除了他,还会有别人吗?”景玹叹了口气,分析道,“他一直想要兵权,却一再旁落,这是最后一次机会。”
“可是,皇上并没有把兵权给他啊,他为何还要对太子和皇后动手?”
“自是恨皇后告了他的状,另外,他这一招狠毒着呢。”
“嗯?”报复皇后这个理由夏梨落明白,可狠毒在哪里?不过是除去了一个敌人罢了。
景玹到底和他父子多年,很清楚他的心思。略一思索便也想出其中的利害关系,还有下一步的动作。
“不止是除去敌人罢了。”他搂在她腰间的手微微收紧。
想到这么多年那人一直在筹划此事,而自己竟对他的身份一无所觉,认贼作父,便觉得恶心。有时候会恨自己,自诩英武非凡,到头来还是受制于人,就连父亲怎么被害的也没查出来。
夏梨落感觉到他情绪波动,身上像有淡淡的忧伤溢出,便心有灵犀猜到他的想法。
“子珺,别难过,迟早有一日他会死在你的剑下。这个仇不是不报,只是不能冲动。”
“嗯,我知道。”景玹低低地回了一声。
如果不是因为夏梨落身上的毒,他恨不得现在就去杀了他。
“你说他对皇后和太子动手,还有什么后招?他又能得到什么?”
夏梨落不想他沉浸在忧伤中,急忙又转了话题。
其实这个问题她已经想明白了。太子倒了,京城还有谁是他的对手?他岂不是轻而易举就控制了整座城?
若是皇帝出了什么意外,那他就有极大的权利,甚至可以先扶持一个傀儡幼帝,然后再徐徐图之,最后废幼帝自立。
景玹扯了下嘴角,没有说这个问题。他知道她能想明白。
“赵思齐看准了大周将内乱,此时不出击以后只怕难有这样的机会。”
“啊,我明白了。”夏梨落忽然叫道,显然想到了什么关键问题,欢喜地抓住他的手。
景玹弯着唇,低头看着她。兴奋的小脸,像发着光,很是诱人。
他忍不住俯下去亲了一口,问道:“想明白什么了?”
“我明白了,赵思齐这么做,其实也是变相扶持太子,让太子和景王两败俱伤。这样他才好从中得利。这家伙,两面三刀,真是不要脸!”
夏梨落愤愤然的模样也很是可爱,景玹又忍不住亲了一下。
她侧过头,有些羞赧,嗔道:“你做什么呀。”
“情难自已,怎么办?”他在她耳侧轻声说,“从前不知情滋味,如今日想夜想,恨不得立马回了家中……”
夏梨落被他这么厚颜无耻的话震惊了,红霞慢慢爬上脸庞,又不好像他那样不要脸地说这种事,便拿手掐他的手背。
“梨儿,你真狠心,我这手怕是要废了,”他吃痛皱眉,然后在她耳廓上轻轻一咬,戏谑道,“我的手废了,吃亏的还是你啊。”
夏梨落掐得更用力了,恼怒道:“不许再说了!”
景玹这才收敛了玩笑,正色道:“我这次要去晋城,你先在西昌等我,带着你的队伍找个地方藏起来。我会让追风跟着你,有什么事就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