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梨落一直坐在他怀里,听他说发生的事,忽然伸手环住他的腰,也不知该如何表达自己的感动和心疼。
原来他竟为她做到如此地步,她刚才怎么还会以为他真的不爱她,喜欢上别的女子了?
“对不起,对不起……”她小声地说着,声音有些哽咽。
“傻瓜,说什么对不起,相信若是我,你也会这么做的。”景玹说出来之后,心里反而平静了。
也许他死后阻止不了她的决定,但他也不想再阻止了。
换成是他,与其孤零零独活于世,不如陪着她一起死去。
只是,他还是舍不得她陪着他去啊。
景玹低下头,留恋地在她额头上蹭了蹭,说道:“我不会轻易离开你,我们一起想办法。但你也要答应我,如果有那么一天,你也要好好活着。”
夏梨落霎时泪崩,一直忍着不去想这件事,却叫他一句话说得控制不住。
“不会有那一天,不会的,不会……”
景玹很无奈,伸手抹去她眼角的泪,打趣道:“怎么变得这么爱哭。”
“谁让你说那样的话。”她呜咽着,轻轻捶打他的胸膛,恼恨自己的无力。随即又坚定信念,说道,“我会找到办法的,我们可以再回灵族,那里一定还有人可以帮你。”
景玹笑了笑,没有打击她。
不过,她说的也未必不是办法。世界无奇不有,也许真的能找到一个人知道该怎么解决呢。
等两人情绪都稳定下来,天色也已经黑透。
帝凤倾的声音从窗外传进来。
“我说你们俩也真能亲热,回来都三个时辰了,你们还没完吗?”
夏梨落被她说得脸上一热,连忙从景玹身上跳下来。
“接下来打算怎么做啊?”帝凤倾走进来,看着景玹,眼神有些许暧昧。
他从容站起身,任她打量。慵懒地说了两个字:“用膳。”
说罢,已经牵起夏梨落的手走了出去。
“用膳?”帝凤倾瞪大眼睛,切了一声,用什么膳啊,人类真麻烦。
赵思齐身负重伤逃走后,他的军队很快就被瓜分,东晋面临着新一轮的争斗。
但这些都和他们没关系了。
回大周的路上,夏梨落好奇地问起那个近侍,景玹笑着说:“他救过端王一命,端王自然信任他。我给他谋划的正是他自己想做的事,还能不成吗?”
夏梨落细细咀嚼着联合抗齐这几个字,不得不佩服他的敏锐和对人心的把握。
“可是,宫里头……”她仍有疑问,皱着眉问,“该不会也是你安排的吧?”
景玹低下头,热气喷洒在她耳边,带着几分笑意,“我在你心里是不是很厉害?连他国的皇宫都能安插那么多人?”
夏梨落听出他的戏谑,却一本正经地回道:“子珺在我心里一直都是有经天纬地之才的,只是不屑施展罢了。”
景玹一愣,忍不住在她脸颊上亲了一下。
“奖励你这般了解我。”
夏梨落往他怀里钻了钻,软糯的声音说道:“你越来越会耍流氓了,也不看看现在什么时候。”
景玹挑眉,瞧了眼两旁,他纵马狂奔,帝凤倾不远不近坠在后头,两侧高山密林,半个人影都不见,她也要害羞吗?
可他却爱煞了她这般看似大胆实则羞怯的模样,更爱她在闺房中红着脸放开一切的热情妩媚。
只这样一想,他就有些扛不住了,伸手将她搂得更紧,低下头咬着她的耳朵。
“现在没有人,正合适。”
“……”
帝凤倾在后面翻了个白眼,她不是人吗?
他们还没回到大周,在边境时遇到了追风他们。因为齐王退兵,大周的兵防重新布置,严阵以待,虽紧张但好在没有战争,百姓也算松了口气。
追风他们却带来了另外的消息:“爷,西北边雪狼国又吞了一座城池。”
这一路上,景玹已经听夏梨落说了京城的事,对摄政王的作为十分不屑,又很愤慨。所以两人都决定立刻赶回去揭穿他的假面目,让京城安定下来。
没想到西北边关告急,他略一迟疑,说道:“大敌当前,只能先攘外了。否则,雪狼国若突破镇西关,就可一马平川,长驱直入,就算我们将京城稳定住,也难以抵抗外族的马蹄。”
夏梨落也觉得甚是,只是,他们手中并无什么兵马,也无兵符,就这样去了,谁也指挥不了,能起到作用吗?
景玹也想到了这些,急忙带着追风冷月去找了镇守东疆的将军。夏梨落在院子里等着,趁这间隙给越家军发了消息。
待他们回来,她才知道,景玹说服了这里的守将,在这片土地上临时征兵,而他则先借兵两万西去。
兵情紧急,幸好这里的守将还有颗忧国忧民之心,也知当前情况下,朝廷是指望不上了,一切只能权宜从事。当下景玹众人就带着兵向西疾驰而去。而越家军和景玹自己的队伍也在接到信号后陆续赶来汇合。
这样大规模行动,不可能瞒住摄政王的眼线,不过景玹料定他不会干涉,只会举双手赞成。所以这一路他们没有躲躲藏藏,很大方地将消息透露给京中之人。
但夏梨落还是有些担忧,这算是把他们的实力暴露在摄政王面前了。待回京时,怕是要面临一场恶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