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他想好该如何处置,是认出她还是没认出她呢?
魔君身边的侍卫出来,传达了魔君的旨意。
“将这两个讨厌的家伙关进大牢。”
季诺一愣,回过头看去。侍卫没有开玩笑,也不敢拿这事儿开玩笑。
关起来?那就关吧。
凤誉还在挣扎,嚷嚷着要见魔君。帝凤倾很冷静,对季诺说:“我想见他,麻烦季长老。”
“你要见他?”季诺斜眼睨她,似笑非笑,“确信?不怕他把你……”
他贴近她耳边,小声说道:“魔君的脾气你应该很了解,他若是狠起来,你觉得你受得了?”
帝凤倾心里发颤,可她不能退,这件事总要解决。况且,凤誉也在这里,她不能让他被牵扯进来。
她咬了咬牙,就要说好,却见季诺抬手制止,“你还是先到牢里待着吧,这件事,我看悬。你这贸然去见,我怕你话还没说上,就被他弄死。”
说罢也不给她反驳的机会,让人把他们俩带了下去。
帝凤倾叹了口气,没想到一来就被关。刚才在大殿上也不敢抬头,害怕被他认出来,现在又希望他认出她来,真是矛盾。
季诺给她单独安排了一个房间,并没有和凤誉在一起。她不知道他会不会帮她。
她来回转了几圈,有点待不下去。她想早点见到南宫无澈,看看他什么态度。
帝凤倾跑去摇栅栏,摇得轰轰直响,嚷着要见季诺。
季诺没有来,狱长来了,一鞭子打在栅栏上。帝凤倾来不及收手,手指被打了一鞭,疼得直抽气。
“嚷什么嚷,季长老是你说见就见的吗!”
凤誉在她隔壁,听到她的吸气声,担忧地问“倾妹,你怎么样?”
又怒视着那名狱长,发狠道:“你敢动她一根手指,我会让你付出代价!”
那人撇下帝凤倾走过去,一脸轻蔑,“臭小子,活的不耐烦了吧,在牢里还敢威胁老子。”
帝凤倾也顾不上许多,直接穿了出去,从背后偷袭了那个狱长,一掌将他打晕在地。
“誉哥哥,我先去找魔君大人,你在这儿等我。我若是没有回,你就自己回去吧。”
“别去,别做傻事。”凤誉急忙出声阻止,却没有拦下她。只一眨眼,她就消失了。
帝凤倾不知道南宫无澈在哪里,只往最大的宫殿奔去。路上有许多巡逻的侍卫,她已变成普通士兵模样,贴着墙边走。
总算到了那座宫殿后墙,帝凤倾利落地翻了进去。
南宫无澈的寝宫还是最耀眼的那座,并不难找。可是走到近前,她忽然怯步了。
刚才冲动之下跑来,现在要见面了,她还没想好要怎么面对他,跟他说什么?
说自己骗了他所以跑了?还是说自己其实也喜欢他?或者干脆告诉他,他们不适合在一起?
帝凤倾想了无数个理由,没有一个让她满意。也想了他可能对待她的无数种场景,就是没想到他会像现在这样,只是把她叫进去磨墨。
没错,她在门口徘徊的时候,南宫无澈忽然开口:“叫个人来磨墨。”
这种事本来有他身边伺候的人做,但他出征在外,也没带几个人,又嫌弃这些士兵笨手笨脚,刚刚赶走了一个。
侍卫长一出门看到她,见他眉清目秀,文文弱弱,觉得她应该能胜任,就把这差事交给她。
“喂,新来的吧,我跟你说,伺候魔君大人警醒点,少说多做,别惹大人不高兴。”侍卫长好心提醒。
帝凤倾应了一声,低眉顺眼进去。
远远地看到他坐在书案后,表情认真严肃,气场很强大,也很具压迫感。
她的心跳忽然快了起来,有点想逃离。
这时,南宫无澈又说话了:“还不快点过来!”
他的目光凌厉地扫了过来,她的头埋得更低了,加快步伐走到他身边,心跳声如擂鼓。
她努力压下心里的紧张,挽起袖子拿起墨棒。
“手怎么这么白。”
他突然一句话,让她抖了一下,害怕被他瞧出破绽,袖子悄悄往下放了一点。
“袖子不挽起来怎么磨墨?”
他的目光又扫了过来。
帝凤倾顶着压力,将袖子往上撸了撸,露出一节白皙的手臂。
他的视线就落在她手臂上,看了许久。
久到她怀疑他已经看出什么了,心跳都堵在嗓子眼,不知该如何是好。
南宫无澈却淡淡地转过头去,开始批阅文书。
帝凤倾这才像活了过来,舒出一口气。
还没等她缓过劲来,又听他说了一句:“你紧张什么?”
帝凤倾被他一会儿上一会儿下的折磨,心脏有些受不了。
“奴……才仰慕魔君大人已久,如今能到魔君大人跟前伺候,是奴才的荣幸,奴才内心惶恐。”
她学着天帝身边奴才说话的模样?可没想到,一说完,南宫无澈就转过头看她。
糟糕,她说错话了吗?
南宫无澈玩味地重复了一句,“奴才?”
帝凤倾头皮一麻,心想,我还差点说成奴婢了呢。不过,奴才好像确实不对,应该是属下?
“也对,本君手下的人,确实都是奴才,”他竟然没有异议。视线在她脸上打了个转,有意问道,“为何你总低着头?”
帝凤倾脑袋低的更厉害了。“奴才……属下……惶恐。”
南宫无澈忍不住笑了出来,伸手抓住她的手。
帝凤倾吓得睁大眼睛,以为他认出自己来了。
却听他说:“这么细皮嫩肉的,是新来的吧,我看你也不必当什么兵了,就留在本君身边伺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