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九十六章 楼上残灯伴晓霜(下)(1 / 2)

倾宋 然籇 2642 字 3天前

“来,舒儿乖,张嘴。”

“不!”

“听话,张嘴含住。”

接下里便是含煳煳的声音,引人遐思。

听着屏风后面并不高,但是还很清晰的对话,絮娘不由得摇了摇头,这个无良夫君,大早晨起来的又在折腾舒儿这个可怜的小丫头。正义感满满或者说对于捉奸在床的快感很有追求的六扇门和锦衣卫统领杨絮杨大人慢悠悠的转过屏风,笑着说道:

“好你们一对奸夫***大早晨起来的不知羞耻”

只不过絮娘看清楚眼前的场景时,整个人都怔住了,胸有成竹的表情也随之彻底凝固。

叶应武坐在床边捧着药碗,瞪大眼睛看着她,也不知道是被突然出现的絮娘吓到了,还是震惊于被她刚才噼头盖脸泼下来的脏水。而赵云舒叼着勺子,一副不情不愿的样子,听到絮娘的笑声,俏脸已经红彤彤的了。

奸夫******可是刚才明明夫君在给自己喂药?

赵云舒突然间意识到问题所在,抬头看着脸上的震惊神色已经被难以掩饰的笑意所取代的叶应武,顿时隐约明白是怎么回事,这个混蛋的家伙,一直在引诱着自己说那些话!

虽然是在深宫之中长大的,但是毕竟赵云舒的爹爹是宋度宗,那位将后宫荒(和谐)淫发挥到极致的皇帝陛下都能玩出什么花样来,赵云舒实际上或多或少的都见到过,只是年少的她一般都当做没有看见,甚至是让自己选择性遗忘,但是她很清楚,那些画面根本没有办法真的从脑海之中抹去,所以当细细思考叶应武刚才和自己的对话时候,哪怕是从来没有亲身经过,赵云舒也明白叶应武话里的深层意思。

这个流氓无赖。

不过赵云舒的目光在叶应武的身上游移,爹爹喜欢这个,自家夫君也喜欢这个?

那如果真的会不会让他更开心一些?

如果是在平时,赵云舒心中有这样的想法,一定会自己骂自己不知廉耻,但是现在看着叶应武脸上难以掩饰的疲惫,她已经没有太多的心思去想刚才那不知道怎么就蹦出来的想法。

赵云舒很清楚自家夫君是从河洛一路狂飙回来,漫漫征尘几乎已经融入他的每一寸肌肤,哪怕是洗都洗不掉了。且不管叶应武对于前宋、对于赵家是多么的残忍和决绝,赵云舒很清楚这个男人这些年都为自己做了什么。

下南洋、北巡河洛、祭拜永昌陵,他都带着自己,更不要说正是叶应武在这乱世、在临安的大火中、在满天的风潮下保住了自己,甚至还因为自己多保护了微儿这个小丫头。

而自己又为他做过什么?一个没有保住的孩子?

絮娘已经麻熘的跑了,刚才那话说出来,叶应武不活剥了她已经算是不错的了。而叶应武轻笑一声,也不知道是因为自己的诡计得逞,还是因为对杨絮突然杀出来感到奇怪。

“你看我做什么?!”叶应武回头正对上赵云舒直勾勾的目光,堂堂大明皇帝也不由得打了一个哆嗦,药碗中的药汁险些洒了出来,当下里气不过的皇帝陛下张牙舞爪,“你个丫头勾搭了某两次,某都忍住放过你也就算了,现在竟然还敢吓某,信不信把你就地正法?”

自己回来的第一天就被赵云舒折腾的够呛,叶应武自然气急败坏。

只是接下来才是真的吓了他一跳。

赵云舒放下勺子,微微向前倾,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勇气,一个字果断干脆的从她唇齿间蹦了出来:“好!”

带着挑衅的声音在碧纱橱中回荡。

无比嚣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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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第一次科举考试全体进士,联名请求面见吾皇陛下!”

晨光熹微,洛阳城安宁的早晨被这行宫外的声音所打破。

“请求面见吾皇陛下!”

那喊声再一次响起。

“怎么回事?”刚刚用青盐刷完牙,正在漱口的惠娘有些疑惑的向窗户外面看去,一抹晨光洒在窗外柳树和屋檐上。行宫并不是很大,从这个位置虽然看不到门口的情况,但是那声音却能够听的清楚。

房门一下子推开,能在这洛阳行宫之中有本事不经过禀报就推开惠娘房门的,除了叶应武之外就只有格桑了,不过就算是平时格桑也都会出于礼貌先派婢女禀报的。

此时的格桑只是随意披了一件外衣,甚至里面连褙子都没来得及穿上,秀发更是披散下来,不过毕竟是吐蕃的小公主,还是见过多少世面的,所以格桑脸上并没有太多的慌张,更多的是担心:“惠娘,外面进士们正在叩阙,请求面前陛下。”

叩阙?惠娘怔了一下,古往今来,叩阙可不是一件小事,尤其是对于极其看重士大夫的宋代以及或多或少继承了这种传统的大明来说,遇到叩阙的次数可以说屈指可数,甚至在前宋时候,叩阙已经演变成妃嫔在受到皇帝宠幸之后谢恩的方式。而这也是大明建立以来的第一次。

知道这些进士为什么而来,惠娘有些无奈的说道:“夫君把人家从南京城拽过来扔在这洛阳城几个月不管不问,现在又突然让所有人都回去,换作是其余任何人估计都接受不了。这是来要说法的。”

“可是夫君已经先行回南京了,而且按照原定的计划,今天咱们也该走了,这些进士应该跟着船队一起这样的话且不说咱们能不能按时出发,恐怕可不可以将这些人弄到船上老老实实的南下都是一个问题。”格桑蹙眉说道,“现在天色还早,一旦等会儿整个洛阳城都被惊动了,让朝野都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夫君还有朝廷应该如何自处?”

“他们不过是想要个说法罢了,都不是傻子,知道适可而止的。”惠娘一边接过来晴儿递上来的外衣,一边沉声说道,目光冰冷如水,仿佛可以穿透窗外的那一排排大树和屋檐,看到门口在那里叩阙的人,“只要给他们一个说法,他们明白自己应该怎么做。能够走到这一步的人,都不是傻子。甚至也就是一两个带头的性子激烈一些,所以才鼓动起来这风潮。”

“给一个说法?”格桑疑惑的看着有条不紊更衣的惠娘,“谁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