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慎和谷大用交好的事情,正德皇帝多少也知道些。 但他此刻却并没多说什么。先生现在正在气头上,他要是不依着先生,万先生真撂挑子了怎么办?
朱厚照早已习惯了谢慎帮他料理切,如果突然失去了这个左膀右臂绝对会团糟。
最重要的是这件事先生占着个理字。要是他处理的不妥当,不但先生会寒心,众朝臣都会寒心。
“嗯,那便依先生的意思,叫谷大用去查吧。不过这案子如此复杂,恐怕想要查清楚并不容易。”
谢慎冲朱厚照拱了拱手道:“陛下,臣已经擒获了刺客,除了人咬舌自尽外,其余三人都完好无恙。”
“哦?那些刺客现在何处?”
朱厚照登时起了兴致,追问道。
“便在臣的府中。”
“先生你这......”
朱厚照不知该说些什么好。他确实很信任谢慎,但也不意味着谢慎可以羁押犯人吧。
“臣有罪,但臣此举也是为了确保刺客可以安全移交,免得被有心人钻了空子。”
谢慎说的这么明白,朱厚照自然不好再苛责。
“罢了,下不为例。”
朱厚照揉了揉额角道:“这件事朕会盯着的,先生放心好了。朕有些乏了,先生退下吧。”
“臣告退!”
谢慎还是很会拿捏分寸的,如今目的已经达成,自然没有必要再对皇帝相逼。以退为进,方是上策。
从豹房出来后,谢慎便直奔西厂。
此时谷大用恰巧在西厂,直接把谢慎迎到了公暑之中。
“谢大人怎么来了?”
平日里谢慎基本不会到西厂来,二人相见都是在私宅之中,也难怪谷大用感到困惑。
“谢某来自然是和谷公公商议要事。鱼儿忍不住咬饵上钩了。”
谷大用闻言,眼中闪过抹精光。
“谢大人是说,寿宁侯上钩了?”
“嗯。”
谢慎轻点了点头道:“谢某与拙荆起去护国寺礼佛,遭到了刺客行刺,如今四名刺客中除了人咬舌自尽,其余三人都被谢某擒获,关押在府中。”
谷大用深吸了口气。
不用说,这些人肯定是寿宁侯派来的。只要从他们那里得到了供词,人证物证俱在,寿宁侯便是神仙难救了。
“谢某方才已经面见过天子,陛下决定将此事交由西厂来查。”
“善,大善!”
这下谷大用简直高兴的要跳起来了。
“哈哈,如此来谢大人便放心好了。咱家有百种方法叫这些人开口。别管是什么样的汉子到了咱西厂,就都变成了温顺的羊羔,只有乖乖招认的份。”
对此谢慎丝毫不怀疑。
“如此便有劳谷公公了。”
他稍顿了顿,继续接道:“这件事寿宁侯终归没有沉住气,不过毕竟有张太后在,没有绝对的证据还是动他不得。”
“嘿嘿,那些刺客开口是迟早的事情,到时寿宁侯还能说什么?太后她老人家又能说什么?”
对于嚣张跋扈的张家兄弟,谷大用自然不怎么喜欢。加之他办了张家兄弟等于卖了谢慎个人情,二人之间的关系便能更加稳固。
“现在看来,建昌侯张延龄的举动便可以解释了,他就是在分散我们的注意力,希望谷公公可以把安排在谢某府邸周围的人调走。不过谷公公没有上当,他们才能退而求其次,选择谢某拜佛的时候动手。”
回过头去看,切都清晰了起来。
张延龄的举动有极强的目的性,看来是与其兄商议过后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