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幼兽(1 / 2)

这天下午,端坐在基地里的天翔正在进行每天必须的冥想。忽然,被一阵从远处传来的能量波动所吸引。

那是一只虫兽,一只身高约莫达到米许的青蜒。

这是一种习性相当古怪的虫兽。与它的同类相比,青蜒显然要属于其中的异类。一般的虫兽完全都以肉类为食。也只有这样,才能满足它们庞大身躯每天必须的能量消耗。而青蜒则是酸冷不忌,有什么吃什么。虽说富含热量的肉食仍旧是它的首选。不过,在食物不多的情况下,它仍旧会选择以植物为食。从这一点上看,青蜒的环境适应能力实在要比其它虫兽强悍得多。

与巨蝗一样,青蜒也是以强劲的后肢蹬地后,利用其力量跳跃移动的虫兽。而且,也有着与巨蝗完全相同的膜翅与硬翅。短途飞行对它完全不在话下。也正因为如此,很多狩猎者都会把它与巨蝗看做是同一种东西。

成年青蜒站立起来,可以达到五、六米的可怕高度。而这一只仅仅只有一米左右。看上去,这应该是一头未成年的小青蜒。

虫子在冬天禁止外出觅食,似乎已经是自然界中的一条铁律。不过,按照古人的说法,既然连人类都有可能为了某种利益,不惜杀人越货。那么,为了填饱自己的辘辘饥肠,偶尔有只把虫子提前醒来找东西吃,也完全可以理解。

显然,这只幼年青蜒正属于此类。

虽然已经雪化,可大地依然寒冷。这种时候根本不会有虫子出来活动。青蜒的寻觅自然也就没有任何成果。不过,杂食的天性注定了它此行肯定有得吃。那些埋藏在积雪下面的青绿草芽,就是最好的食物。

尽管青蜒就在距离基地不到两百米的地方到处乱翻,可天翔却丝毫不在意。基地的上面是一层厚厚的混凝土,就算青蜒咬断了口器上的甲锷,也根本无法在上面挖出一个洞来。只要不出去招惹青蜒,老老实实地呆在这里,应该会很安全。

只是,对于这头幼年青蜒,天翔却不由自主产生了一点兴趣。无聊地呆坐实在没有任何意味,还不如仔细观察一番,说不定,还能从中发现某些有趣的东西。

仿佛是为了故意吸引隐密观察者注意一般,拨开雪层大饱口福的青蜒忽然做出一件令天翔哭笑不得的事来。

可能是因为长时间没有收获的缘故吧,幼小的虫兽开始显得有些烦躁。原本就不甚灵敏的脚肢,在冰冷的雪地上移动起来,就更加显得笨拙。虽说很幸运地翻找到了一片覆盖在雪层之下的青嫩草芽。不过,对于刚刚从饥饿睡梦中苏醒的它来说,显然只是一小碟不够塞牙缝儿的开胃菜而已。

于是,未成年的虫兽,开始以一种对食物的疯狂渴求,将一片片微化的积雪猛然掀开。企图以这样的方式,在它的下面能够有所发现。却丝毫没有考虑到,冰冷的雪层在遮盖了美味儿食物的同时,也隐藏了许多暗藏的危险。。。。。。

一截隐藏在雪面下的钢筋,戳穿了青蜒重重踩下的后肢爪面。就好像一枚尖头朝上的钉子,刺穿人的脚背一般。顿时引起一阵剧烈的疼痛,使得青蜒猛地发出一阵痛苦的怒吼。庞大的身躯为了减轻痛感,不住地来回晃动。却丝毫没有发现,就在自己身边不到十厘米的地方,在轻薄雪层的遮盖下,隐藏着一个深达数米的巨大土坑。

没有任何悬念,傻乎乎的青蜒掉了进去。

看到这里,天翔不由得“扑哧”一下笑出声来。引得周围众人纷纷把头扭朝了这边。

“战风、夏冬,带上一个小队,跟我来。”强忍住脸上的笑意,乐呵呵的天翔招呼过了自己的助手。这只意外出现的幼小虫兽,使得他的脑子里顿时冒出了一个新的主意。

一行人步出基地,踏着“吱吱”作响的积雪,来到了青蜒掉落的土坑面前。

对于这里,他们并不陌生。巨大的土坑已经存在了相当长的时间,从覆盖在其表面与内壁那些已经完全石化的混凝土层看来,这里似乎应该是古代人类用于放置某种物品的一个地下储藏区域。尤其是那一排从坑底一直延伸到地面,锈蚀斑斑的铁制把手,更是明确无误地说明了这一点。

严格来说,这不能算是一个土坑,而应该是一个底层被杂物填充了部分的混凝土地下井。

地井相当宽大,直径约莫达到了近两米的长度。至于井底,更是距离地面至少有十余米。当然,这些看上去可怕的数据对于手脚灵活的人类来说,根本就不存在任何障碍。依靠着竖立在井壁上的那排金属把手,谁都可以轻松在井底与地面之间来回上下。

只是,对于青蜒来说,它的四肢显然还没有进化到这样的程度。而且,那种对于人类来说的“宽大”,以它现有庞大身躯作为参照物的话,却是无比的狭窄。

跌落井底的虫兽正在烦躁不安地圆形的水泥面上来回绕动。短小的前肢不停地在光滑的井壁上寻找着微小的附着点,以期能够从中获得脱离这里的帮助。强劲有力的后肢则不住地在连续做弹跳动作,想要借此来跃出头顶那片阴沉的天空。

如果在平时,在一片更加宽敞的地面,青蜒完全能够跃起超过自己身长几十倍的距离。甚至在背部不甚发达翅膀的帮助下,还可以悠闲地向前滑行很久的时间。只不过,所有的这一切都需要空间。一个足够宽大的空间,就好像飞机起飞降落需要机场一样。

然而,狭窄的井底与坚硬的混凝土井壁,完全限制了它的动作。现在的青蜒,根本就是一只仅只能够在井底来回绕行的可怜虫。尽管它无数次地希望以弹跳的方式脱离这里,但结果都只能是一次次撞在狭长的井壁上,最终,带着满身伤痛,无力地跌落在冰冷坚硬的井底。

陷入困境的人,通常都会做出一些疯狂的举动。青蜒也不例外。在一次次努力完全失败后,可怜的小虫兽也变得越来越暴躁。它开始张开口器两边锋利的角质甲锷,朝着干透了数百年,其硬度足以和花岗岩堪比的混凝土井壁狠狠砍去。希冀以这样的方式来帮助自己逃出生天。

只不过,这样做徒劳无益,而且,对青蜒已经颇有些疲劳的身体,根本没有半点好处。很快,两片锋利的甲锷上开始出现了细小的裂纹。锷片与青蜒头部连接处,也渗出了丝丝淡绿色的液体。

那是血,青蜒的血。

天翔一行人已经走到了地井边,正围在一起,饶有意味地看着里面不请自来的客人。能够捕捉到一只活的虫兽,这对于任何狩猎者来说,都是一件绝对值得夸耀的事情。要知道,这种力量巨大的强悍生物,完全称之霸于目前地球食物链的顶端。哪怕就算是面对一头幼年虫兽,也根本不可能有谁敢站出来说,自己能够独立应付。

因此,当下就有几个人,在酝酿着回去以后究竟应该对女人们怎么自夸比较好。要知道,这可以一桩绝对能够吸引众多女人倾慕眼光的英雄壮举。

虽然,这只小虫兽,完全是自己歪打正着,自动撞到地井当中。与他们根本就没有任何关系。

“族长,该怎么办?要杀了它吗?这只虫兽,足够我们吃上一顿的了。”夏冬轻轻碰了碰天翔的手肘,略带有几分兴奋地问道。在他看来,这只青蜒就代表新鲜的肉食。虽说冷库里的旋毛虫肉还有很多。但就口感及味道来说,无论如何也无法与活杀现宰的虫肉相比。虽说冻肉能够填饱肚子,熬煮出来的汤滋味儿也确实不错,但人总有着一种见异思迁的想法。特别是的在饱食了整整一个冬天单调的要命的冻肉后,那种对于新鲜血食的强烈渴望,也就很自然地浮现在每一个人的脑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