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冲锋(1 / 2)

可能是感受到了寒水营地中神秘武器的巨大压力,也可能是因为无法承受太多的伤亡。西面的类人群终于在付出惨重的代价后,缓缓开始了撤退。虽然,后退的距离并不大,仅仅只是约莫一千米左右的样子。

被白光破坏的木桩墙壁已经完全被修复。上千名营地内的狩猎者,在很短的时间里,以旁人无法想象的速度,飞快地在残墙的基础上,再次竖立起一排整齐的木头尖桩。它们排列的是那样紧密,以至于连最微薄的小刀也无法插进。它们的顶端又是如此的尖锐,好象要刺穿所有想要攀爬过它的生物。无论对方有多强、多壮,都必须在它的面前留下血肉和生命作为代价。

天翔很奇怪,按道理说,那种“天神的裁判”应该是一种射程远大于目前类人群所在的炮射武器。以之前那一炮的威力来看,恐怕只仅仅只需要连续五至六发,就能把包围在营地外的所有类人消灭九成以上。可是,就目前的情况看来,似乎仅仅只发射过一次而已。天翔很难想象,如果再出现一次像刚才那样,类人蜂拥而上的情况,单凭普通武器与人力的反击,是否真能成功击退类人的进攻。

望着远处那一排在寒风中有气无力慢慢转动的巨大人皮风扇,天翔忽然想到,古代人类制造的大型武器一般多以能源驱动。就好像光荣基地中发现的那几门激光炮一样,没有足够的电能,它们就是一堆没有任何用处的垃圾。

“天神的裁判”是否也出于同样的原理?巨大的威力必须要有庞大的能量做后盾。尽管寒水族人能够制造简单的风力发电机。可就能量的积蓄与输出方面,是否也达到了古人同类机械的功能?

答案当然是否定的。因此,天翔完全可以断定,索曼手中“天神的裁判”的确威力巨大,但因为能量方面的原因,恐怕无法进行连续射击。因此,后面的战斗,还是必须得以原始武器为主。

可能是因为弥漫在空气中那种久久未能消散的死亡气息吧!类人大军一直徘徊在距离营地约莫千米左右的地方,许久没有动静。既没有进攻的意思,也没有撤退的企图。就这么与寒水族人一直对峙。只有那种仿佛示威一般的嚎叫,仍然笼罩在这片血腥的大地上空,无发散去。

等待,似乎是对于狩猎者一方有利。既然炮火的发射需要能量维持,那么只要风力发电机仍旧在工作,就能积累需起再次发射的能源。

三天过去了,类人仍然没有任何动静。看样子,它们似乎是在等待,等待着某种不知名的情况发生。

天翔愿意等,事实上,他甚至想让这些类人一口气等上半个月,等到自己的支援部队到来。他相信营地里的寒水人也会有着与他同样的想法。他们也在等待能量的填充,以便再次发射出那种可怕的“天神之裁判”。

激斗的战场,就这样默契地出现了本不应该有的冷场。

七天后,先遣小队终于赶到。当天晚上,战风率领的补给大队也顺利抵达战场外沿的一处小型废墟。利用各种现有的障碍物,很快搭建起一处坚固的堡垒。这里位置距离类人群仅有两千米左右。用做暂时休息与防守的地点最好不过。

子弹是足够的。小青整整带了二十箱弹药与部分手雷,战风的大队也带有大量武器弹药。尤其是两挺架在外侧防御面的gau449六管速射重机枪,更是让天翔对即将到来的战斗生出无限的信心。

类人,仍然没有想要进攻的意思。它们仅仅只是派出部分人手,将死亡的同伴尸体运回部分。用强劲有力的手臂将之撕开分食。看上去,它们并不顾忌口中食物的味道和来源。因为,那一双双充满仇恨与冷漠的眼睛,从未离开过正前方的寒水营地。它们甚至不想理会除了正前方之外的任何动静。似乎这世界上其它事情,根本就与它们没有任何关系。

一周后,由笑天带领,从希望基地出发尾随而至的大部队也已抵达。简单地说明了情况后,一千六百多名强壮的狩猎者,悄无声息地进入了小型堡垒。在其外沿依据地形,重新加固了现有防御。使得整体防御面上的火力攻击点,整整扩充了数十倍。

仿佛是与天翔的动作有着相关的默契一般。第二天清晨,负责警戒的哨兵就把睡眼惺松的天翔从梦中叫醒。等到天翔与笑天、战风一干人悄悄爬上高处的小山岗时,类人大军的攻击已经开始。

除了遭到毁灭性打击的西面之外,类人群在东、南、北三个方向上同时发起了进攻。与之前不同,它们似乎根本没有任何节制般蜂拥而来。将宽阔的营地防卫面顿时填塞得水泄不通。

趴伏在山岗上的天翔等人,完全可以感觉到从远方地表传来的剧烈震动。那是由数万头类人在地面飞奔扑进,脚爪连续撞击地面产生的共振。巨大的隆隆声从所有灰色潮水的四周,一直围拢到夹杂在丘陵与城市废墟之间的椭圆形寒水营地。仿佛在宣告着血腥撕杀的序幕已经拉开。

这样的举动好像战前示威,不过,营地中的狩猎者似乎对此并不在意。他们仍旧有条不紊地拉开早已架设好的大型巨弩,在一个个半圆形的沟槽中排上粗长的利箭,借助滑轮组的帮助,拉开紧绷的弦绳,将一支支象征死亡的箭矢以无法抵挡的速度,猛然射出。直至完全隐没在类人疯狂的进攻潮水中。

临近营地围墙四面的空地上,整齐地排列起一个个有序的攻击方阵。手持单人弓弩的狩猎者们,一波又一波地将手中的箭矢发射,在空中形成一片片黑色的粗大弧线,与飞扬的白色雪花形成鲜明的对比。而后,在地心作用的吸引下,略重的前端开始下倾,随着高度的降低,箭身也越来越倾向于垂直,速度也越来越块。最终,无法继续保持飞行状态的弩箭,只能带着无比凌厉的杀机与不甘,从空中一头栽了下来,恼怒地钻进自己下方奔涌的类人群。

冲在最前面的类人几乎完全死伤殆尽。从寒水营地中发射的密集箭矢简直令它们无法躲藏。除了横下心来拼命迎上前去之外,再也没有其它别的办法可想。毕竟,自己的身体,就是后面同伴最好的掩护屏障。就这样,在前排类人付出极其惨重的伤亡后,蜂拥的后继类人也得以掠过同伴的尸体,怒嚎着,扑向狩猎者的营地。

“实在是太悲壮了。”天翔看着这一切,喃喃自语道。他实在无法想象凶残的类人之间居然会有如此深厚的感情。他亲眼看见,一头冲在最前面的虎头类人,在左侧大腿被迎面一支手臂粗细的弩枪刺穿后,并不是紧抱住伤口躺倒在地无助地哀嚎。而是拼尽最后的气力,纵身猛跃出十数米后,毫无惧意地撞上两支本应可以闪避开的弩枪。任由它们将自己的从空中直接射下,在惯性的作用下,直接坠地翻滚了数周,这才紧捂住喷涌鲜血的伤口,大口喘息着粗气,以体内最后一点微末的力量,艰难地用完好无损的右腿,半跪着支撑自己的身体后,猛然向四面伸展开来。。。。。。

就这样,原本应该掉落在其它类人身上的箭矢,更多的钉在了它的身上。

不仅是它,几乎所有进攻的类人群中,都会有这样的一幕发生。一个个冲锋在最前面的受伤类人,硬是以这样最简单,最血腥,最凄惨的方法,保护了身边尽可能多的同伴。在它们的濒死挣扎下,至少也有五分之一的弩箭丧失了自己应有的功能。

天翔永远也无法忘记,虎头类人临死前眼里那种疯狂的仇恨与一丝欣慰的快意。它似乎是在向阴沉昏暗的天地控诉。究竟是为什么,要用这样残烈的方式与制造出自己的主人撕杀?为什么,人类与自己无法共存?为什么。。。。。。我们不能成为朋友。。。。。。

寒水营地的整体防御措施相当严密。这一点天翔深有体会。他曾经仔细观察过其中的每一处微小的攻击点,并且对所有攻击器械的设置赞不绝口。他不知道索曼是否继承了古代文明中有关部门军事的部分。可是就攻击点相互之间的搭配阵列来看,至少他并不是一个只懂得蛮干的傻瓜。前后交错摆放的轻重火力,从营地边缘一直延伸到其后数百米处的巨弩,还有那两条贯穿营地,将之环绕在一起的狭长壕沟,以及内线营地中一排排为防万一而设的桩墙与拒马。无一不显示出营地领导者的智慧与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