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安失守的消息如一道晴天霹雳,把蜀汉朝廷上几乎所有的人都雷了一个外焦里嫩,原本还着期冀着东吴的援兵来抵御魏人的入侵,可一转眼的工夫,却变成了引狼入室,前院火还未熄,这后院的火又烧了起来,整个益州的形势急转直下,芨芨可危。
那些原本还沉浸在喜悦之中的人们顷刻间就懵了,这天下咋变成了这样,公理何在?道义何在?他们的三观,算是彻彻底底地给毁了。所谓的盟约,不过是一张废纸,所谓的盟友,不过是落井下石的小人,所谓的仁义道德,在利益的面前,变得一钱不值。
还有什么能比盟友的背叛更让人沮丧的事?这已经不是东吴的第一次背叛了,只不过是时间相隔的久远,人们习惯性地将它给遗忘了,这么多年来吴蜀的关系虽然谈不上有多好,但至少也不坏,但这一次东吴彻彻底底的背叛,让蜀人真正地都愤怒了,新仇旧恨,一齐涌上心头,整个成都,如炸了锅一般,谴责声,斥问声,不绝于耳。
刘禅显然也坐不住了,听到刘胤禀报这一消息,刘禅整个脑袋“嗡”地就炸了,刘禅再不谙政事,也清楚永安对于蜀汉有什么意义,永安的防御地位不下于剑阁,永安失守,整个益州东面的门户大开,在目前魏军大举来犯的情形下,东吴此举,无异于在刘禅的后背上插了一刀,刘禅的心哇凉哇凉的。
“阎宇,你不是向朕担保,吴人肯定不会背叛吗?现在……现在你做何解释?”刘禅愤怒地对阎宇是直呼其名。
阎宇跪伏于阶下。诚惶诚恐地道:“臣罪该万死,臣也未曾想到吴人竟然会背信弃义,做出如此人神共愤之事,臣叩请陛下责罚。”
刘禅重重地哼了一声,道:“朕正是听信你们之言。致使永安失守,罗爱卿更是枉送了性命,来人,将阎宇打入天牢,听候发落!”
阎宇悚然一惊,他万万也没想到刘禅的处罚竟然如此之重。惊得是目瞪口呆。
黄皓与阎宇素来交好,一看刘禅要重重治阎宇的罪,赶忙在刘禅耳边求情道:“陛下,姜宇也是无心之过,他的本意还是好的。只是谁也未想到吴人竟然如狡诈。何况现在大敌当前,正是用人之际,陛下何不让阎宇戴罪立功,驱逐吴人?”
刘禅向来对黄皓言听计从,听他如此一说,面色稍缓,道:“若非黄卿请求,朕定然要治你死罪!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赦,革除大将军的尊号,罚俸一年。命尔在军前戴罪立功。”
阎宇感激涕零地向黄皓投去一瞥,再次叩拜道:“臣谢陛下不杀之恩。”
刘胤在下面不禁是暗暗腹诽,刘禅这罚的,还真是高高举起,轻轻落下,阎宇的右大将军原本也就是一个称号。就如同镇军大将军、征西大将军一样,由资深者出任。名义上是大将军,但实际上职务和统领并没有多大的变化。该领一军还是领一军,该领一营还是领一营,阎宇被罚回原形,还是当右将军,其实也没有什么损失,至于罚俸一年,那就可扯淡了,都混到这个位置上了,还会在乎一年那两千石的俸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