益州一共二十二个郡,除了南中的越嶲、牂牁、朱提、云南、建宁、兴古、永昌七个郡之外,也只有健为、江阳、汉嘉、巴西郡的部分领土在蜀汉的手中,魏国已经控制了阴平、武都、汉中、汶山和蜀郡四个郡,吴国控制了巴郡、巴东、涪陵三个郡,剩下的梓潼、广汉和东广汉,则是处于魏吴两国相争的地域,整个益州进入了三国相争的时代。
尤其是以成都为中心的蜀中平原,原本这里是蜀汉最繁华最富庶的地区,沦为战场之后,赤地百里,鸡犬无闻,除了狼烟烽火,就只剩下了森森白骨。
魏吴双方都是无后方作战,在蜀中无法获得后勤补给,所有粮草辎重补给物资都有赖于本国千里运送,这场战争的代价无疑是惊人的。但不到最后关头,钟会和陆抗都不轻言放弃,两人就象一对在职业拳台上的对手,虽然精疲力竭摇摇晃晃,但都咬牙坚持着,拼着最后一口气,等待着对手的倒下。
战争是无情的,也是残酷的,胜者王侯败者寇,益州大地的历史,注定是要由强者来书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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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昌行宫。
东吴丞相濮阳兴刚刚从建业乘船赶到武昌,就感受到了武昌城内外压抑的气息,官吏们往来奔走,神色凝重,整个武昌,笼罩在一片愁云惨淡之中。
迎接濮阳兴的是征北将军陆凯,陆凯是陆逊的侄子,陆抗的堂兄。他步履匆匆地赶到码头,脸色也是异常的冷峻,这让濮阳兴心头便是一沉,看来陛下的病况不容乐观。
此次濮阳兴到武昌来,就是奉了孙休的急诏,自从二月孙休御驾武昌之后。就一直没有回建业,左将军张布和征北将军陆凯随王伴驾,而濮阳兴则是留在建业,主持朝廷政务。此次皇帝急召。虽然诏令之中并未言明何事,但濮阳兴明白,如果不是孙休病重,断不会召他如此之急。
“敬风,陛下的龙体如何?”濮阳兴一见面就急急地问陆凯道。
陆凯神色凝重地道:“陛下此次御驾武昌。本为病情大为缓和,只是每日心忧国事,日夜操劳,至上月底病势转沉,御医多方调治,亦未见效,前几日听闻魏国陈兵襄阳上庸,似有进犯西陵之意,急火攻心,病倒在榻。看状况,恐怕是……”
濮阳兴明白陆凯没有说出来的话,道:“走,去行宫!”濮阳兴知道孙休时日无多,不敢耽搁,此次孙休召他前来,便有临终托付之意,他与张布,俱是孙休登基的有功之臣,也深得孙休的器重。如此关键时刻,又怎能少了他。
到了行宫,濮阳兴与左将军张布、荆州刺史施绩、左典军万彧等人相见,一齐进寝宫面见孙休。
此刻的孙休。已经是病入膏盲,脸色蜡黄,身体虚弱,刚刚三十而立的他此刻孱弱的如同七八十岁的耄耋老者,斜倚在龙榻之上,坐都坐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