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川王突出重围之后,一路向南狂逃,丝毫也不敢有所停留,生怕汉军的追兵从背后追上来。
好不容易逃到了带方郡,看着身后并无追兵,美川王这才算能稍稍地喘上一口气,这时,前面探路的哨马回来禀报道:“大王,前面发现鲜卑人的人马。”
一提起鲜卑人,美川王顿时无名之火就按捺不住了,如果不是这些家伙临阵脱逃的话,乐浪之战又怎会败得如此之惨?
“去把段乞珍、慕容还有宇文普拨给孤叫来,本王要好好地问一问他们,是谁给他们这么大的胆子敢违抗军令,公然地临阵脱逃?”美川王颐气指使地道。
但周围的近侍一个也没动,都一脸白痴状地望向美川王,都到了这步田地了,美川王居然还想要耍威风,这脑子里得进多少水啊?
只有一人小心翼翼地提醒美川王:“大王,这个时候兴师问罪,恐怕……恐怕不太合适吧?”
这时美川王才蓦然惊觉,自己身边此刻仅剩下了数百人的卫队,就凭他现在的这点实力,还敢去向鲜卑人兴师问罪,那不是自讨苦吃吗?
遥想自己当初地跨千里,雄兵数十万的风光,现在却如丧家之犬一般,美川王不禁是黯然了起来,如同泄了气的皮球,挥挥道:“绕道走吧,本王不想再看到他们了。”
惹不起,躲得起,美川王虽然恨及了这帮鲜卑人,但此时此刻,他却是无能为力,只能是下令绕道而行,不想再看这些人的嘴脸。
可这只是美川王的一厢情愿,他还没来得及转身,就瞧着慕容已经是迎面而来了,远远地大笑着道:“这不是美川王吗?看这样子,刚从乐浪逃出来的吧?”慕容虽然是笑容可鞠,但言语之间却无半点恭敬之色,与之前在辽东之时判若两人。
在朝鲜城大战一触即发的时候,鲜卑人却悄悄地从城中撤了出来,一路向南逃去,他们也生怕汉军会追来,一路都留有哨骑打探,美川王逃到带方来,自然也瞒不过鲜卑人的眼线。
美川王对鲜卑人是恨之入骨,但此刻却又偏偏不能拿他们怎样,对一贯高高在上的美川王来说,这简直比杀了他还要难受,他只能是含混其辞地道:“……是啊。”
慕容瞧了瞧了美川王的身后,奇道:“咦,怎么没有看到左丞相?”
美川王暗压住自己心头的怒火,恨不得说如果不是你们临阵逃亡的话,左丞相何至于一死,可这话他终究还是没有说出口,道:“左丞相为了护本王逃走,被汉人所围,只怕……已经身殒了。”
慕容脸上露出一个古怪的笑容,道:“左丞相刚愎自用,自以为能守得住朝鲜城,结果却是以卵击石,若早些听从我们的建议,又何至于到此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