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天气是春末,离着夏日多雨的季节不远,依照记载,青阳河发水的时间虽然不定,但是最短三年,最长七八年,总要发一场大水。
现在距离上一次青阳河发大水,已经过去了三年时间,也就是说今年青阳河是有可能会发生大水的危险期。
要开挖大湖,还要连通运河,这不是个小工程,需要动用到的人员极多。
好在最忙的春种已经过去,如果用高工钱来吸引人,应该能召集出大批的人员来,加上今年百姓的徭役都还没发,也可以征集一批人来。
徭役历朝历代都是无常劳作,前朝世家为主的时候更是下到十三岁的孩子,上到垂暮老人,每个男丁都必须参加。
如果遇到了昏君,徭役更是频繁,百姓没有时间种地,还会大量饿死人。
一旦如此,国家的粮食储备也会不足,无法应对天灾人祸,国家就会出现各种乱象,所以徭役增多和赋税增加一样,从来都是破国的前兆。
本朝太祖是苦出身,最是明白怜惜百姓辛苦,就定下了徭役每年只准征召一次,且不能是无偿的,必须给与工钱的规定。
只是因为世家跟着插手的原因,就算是太祖也没有完全顺心,百姓们虽然不是无常服徭役,但工钱却极少,只是聊胜于无。
尹双双一时做好了打算,就一刻也等不得了,立刻派人去将同知潘玺藩和通判吕秀城找了过来。
潘玺藩和吕秀城接到尹双双要见他们的通知时,脑袋都有点蒙,完全不知所以。
主要是现在天早已经黑了,根本不是干活的时候,这种时候知府突然召见,总觉得有点不对劲,路上俩人一碰头,发现对方的脸色都不太好。
吕秀城和潘玺藩也是多年共事的人,关系很是不错,这会见了面,吕秀城忍不住皱着眉对潘玺藩道:“你说知府大人这么晚召见我们,不会是想要新官上任三把火,收拾咱俩吧?
我可是听说咱们这位大人别看是个女人,那手腕铁血的很,比男人还厉害。
当初去青林县上任,直接就把青林县大小官员撸了个遍,最后都死的那是一个惨,她这不会是收拾习惯人了,准备把咱俩也收拾了?”
潘玺藩也皱眉:“别胡说,尹县令当初去青林县之所以手段狠辣,是因为当时那县里的人也太过分了。
连县令都害死了两任,还害死了那么多的百姓,死也是死有余辜,况且大人去青林县上任的时候,身边可带着班底呢。
这明显就是大人已经提早查探出来青林县的不对,去之前就已经准备好收拾那些人了。
可大人这次来咱们这里上任就不同了,身边并没有带可以替换咱们这些人的人,只有护卫,说明大人并没有准备把咱们怎么样。
咱们做官虽然不算特别干净,但也从来不坑害百姓害人性命,大人就算有什么想法,应该只是想要敲打咱们两下,并不是想收拾咱们。
待会儿见了大人乖觉一点,要是大人发火就痛快认错,再对大人表一表忠心,应该不会有什么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