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秘也不隐瞒,朝徐庶道:“大军师果是神机妙算,那李某人不客气了,长生,请大军师进房歇息!”
索长生早做好了准备,此时与厄玛努耳一并往前,便将徐庶夹在了间。
徐庶也是摇了摇头,朝甄宓道:“李大人或许不清楚,但甄娘娘想必该是知道的,徐某虽不才,但少年时便开始练剑,一手太白青莲剑可不是台卖弄的,也亏得是李大人的弟兄,若是别个,真要近我身子,只怕是人头不保的呢……”
徐庶如此一说,甄宓也才警觉起来,她虽然辗转魏营和蜀营,但与徐庶也只有一面之缘,蜀营素来低调,她也没法子知道这一点。
不过索长生却拍了拍徐庶的肩头,朝徐庶道:“虽然你只是个装神弄鬼的西贝货,但也不怕告诉你,便是真的徐庶来了,让你小爷这么拍一巴掌,也只能服服帖帖,你信是不信?”
徐庶看了看自己肩膀残留的白色粉末,却没有太多的惊骇,而是淡然地朝索长生道。
“你不必太得意,李大人连周瑜那般的性情都不喜欢,对程昱的手段更是恨之入骨,他又岂会变成程昱那等模样之人,你和这个红毛鬼又能得意多久,真以为李秘会一直把你们带在身边?”
索长生听得此言,脸色也不好看,但他却哼了一声道:“你若想挑拨离间,我看还是省省心思吧!”
虽然嘴这般说,但索长生心里也没底,因为他知道,徐庶所言并非完全没有道理。
李秘太过正气,容不得太过阴暗邪恶的手段,起码在弟兄们眼,李秘便是这么个正气凛然之人。
只是他们并不知道,李秘曾经让甄宓去吓唬李进忠,又与熊廷弼一道,戏耍祖大寿,而之所以这么做,也仅仅是因为此二人往后极有可能带来祸患。
厄玛努耳的手段固然惨无人道,李秘心也有些反感甚至于憎恶,李秘固然可以弃用二人,但李秘却没有权力置评,因为这样也不过是五十步笑百步罢了。
听得徐庶的挑拨,李秘也笑了笑道:“大军师还真是无所不知,不过这件事嘛,大军师却是想错了。”
“看来大军师也不是料事如神嘛,呵呵。”赵广陵也在一旁揶揄了一句,因为他太了解李秘,一旦出生入死并肩而战,李秘会将情谊看得很重,又岂会因为徐庶几句话,弃用索长生和厄玛努耳。
以李秘的性子,若是觉得厄玛努耳行事太过邪门,李秘更是不可能放了他走,任由他祸害别人,李秘只会将他们看得更紧,想方设改变现状罢了。
徐庶听得赵广陵之言,也笑了,朝赵广陵道:“赵公子也莫嘲讽徐某,否则你无法参加武举府试,可轮到徐某笑话你了。”
赵广陵的脸色顿时难看起来,徐庶却仍旧满面春风,朝赵广陵道。
“赵公子来苏州之前,家里头的老人不会没告诫过你吧?你这可是在玩火啊,这考不也算了,若真个儿金榜题名,当今天子看到你的姓名出身,该作何想?”
“若换别个时候,那也是可以的,但眼下内乱不断,外患堪忧,人心浮躁,世道不稳,你觉着他们会让你站在朝堂或者策马疆场吗?”
李秘自然是知道赵广陵一直在担忧这个问题,李秘也曾试过联络史世用,询问史世用意见,不过史世用已经北朝鲜,一直没有回信。
没想到徐庶一针见血,将赵广陵的窘境给点破,赵广陵也是脸色难看。
李秘走到徐庶前面来,朝徐庶道:“大军师若果真看得如此高远,可曾看到过自己的未来?”
徐庶朝李秘笑了笑:“自是看到了的,李大人也是热情好客,想留我盘桓三五日,但实在抱歉,徐某人想来是不会留在这里过夜了。”
索长生见他如此自信,也嘲讽道:“你个老小子可莫再吹牛皮,有你小爷陪着,你又为何不过夜?”
徐庶看了看索长生,很认真地回答道:“因为徐某没带换洗的衣物啊,如何在这里过夜?”
李秘自然不会幼稚到相信这个说法,他一直在考虑,徐庶到底还有甚么凭恃,如此自信能够全身而退。
徐庶身为蜀营大军师,该与周瑜程昱一般,掌控着不为人知的秘密,这也是他的力量来源。
那么除了对李秘等人的了解之外,徐庶还掌握了甚么秘密,能够让李秘心甘情愿地放他离开?
李秘思来想去,终究是没有头绪,可他又不愿意这么搁置着,毕竟这是隐患,若不提前解决,等到自己灰溜溜把徐庶放回去,丢脸也是无所谓,可伤了弟兄们的士气,可不好了。
李秘看着徐庶脸那泰然自若的微笑,突然想到了一个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