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海君也是一脸担忧,不过听说李秘是大明神探,也放心了不少,正要离开,李秘却朝他问道。
“光海君,本官还有些事情没想明白,能不能留在这里继续搜检?”
光海君也有些诧异,不过还是点头道:“只要能尽快找到妹妹,李大人请随意便是了。”
李秘得了允许,也是点头道谢,光海君便带着随从走出了房间,李秘的眸光转向那姬女崔尚狐,她也有些疑惑的打量起李秘,见得李秘不走,便用朝鲜话问起光海君来,似乎与光海君争了几句,让光海君给斥退了。
沈鲤巴不得李秘能够赶快解决麻烦,对李秘留下也没太多异议,倒是朝李秘道:“你还需要些甚么?”
李秘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晚接风宴没吃甚么东西,若是可以,倒是想让厨房给我送点吃的过来……”
沈鲤也是愕然,而后呵呵一笑,点了点头便离开了。
雒于仁本看不惯李秘,虽然沈鲤已经开导过,可见得李秘又要行使特权开小灶,难免有些腹诽,嘀嘀咕咕着也是离开了房间。
光海君那边的人跟着主子离开了,倒是崔尚狐还守在门外,一脸警惕和厌恶地看着李秘,李秘也不在意,在房间里走走看看。
过得不多时,厨房那边送来了热腾腾的饭菜,李秘让那奴婢放在桌,也打发她离开了。
待得清静下来,李秘才走到床边的箱笼边,自言自语一般说道。
“翁主藏着也是辛苦了,出来吃点东西吧。”
李秘如此一说,倒是让门外的崔尚狐警觉起来,她走到房来,朝李秘说了些甚么,只是叽里呱啦的,李秘也不明其意。
这些箱笼是贞慎翁主的随身物品,虽然小了些,但想要藏个十二三的小丫头,倒也不是甚么难事。
李秘之所以认为贞慎翁主会藏在里头,其实也非常的简单,以东厂番子和锦衣卫的手段,若一个朝鲜翁主流落在外,又岂会闹到大半夜都不曾找到?
况且这是通州,不是甚么偏僻的小城小镇,通州是南北通衢,东厂和锦衣卫的眼线遍布每个角落,若贞慎翁主真的离开了,又岂会半点消息没有!
再说使节团刚刚抵达,翁主即便被劫走,也不可能马转移出通州,而且这房里没有任何打斗反抗的迹象,更没有别人进出的痕迹,除非贞慎翁主根本没在这个房里,否则她根本不可能离开!
另外,李秘也大概能够猜到她的心理,一个小姑娘家背井离乡,被哥哥带过来要嫁给一个从未见过的甚么男人,只怕心里也无法接受。
李秘见得箱笼里没反应,便补了一句:“翁主再不出来,本官可要自己动手了。”
这话音刚落,那竹编的衣笼便吱吱呀呀地推开了盖子,露出一个瘦瘦小小的脑袋。
眼下还只是通州,并没有入京,所以这翁主也没有穿着成套的礼服,而只是一身朴素青衣,不过她的脸蛋子很消瘦,一双眼睛亮晶晶的,显得头较大一些。
“你们大明朝的官大人都这么聪明吗?”
这贞慎翁主果是与光海君一般,从小便接受汉学教育,语速虽然有些慢,但官话却说得很不错。
崔尚狐见得翁主现身,也是脸色大变,李秘看了看那姬女,也没多说甚么,若没有这崔尚狐掩盖,翁主又岂能瞒过这么多人!
不过这崔尚狐显然是动了歪主意,陡然出手,便要从后头制住李秘,然而李秘是何等警惕,当即抽出火枪来,从肋下伸出,那崔尚狐的手刚刚扣住李秘的肩膀,胸下肋骨已经被枪口顶住了!
“翁主,劳烦让这个奴婢老实一些,本官不仅是大明神探,还是大明神枪手,本官脾气不太好,她这么不敬,小心我杀了她。”
李秘虽然说得平淡,但那翁主也是脸色大变,赶忙用朝鲜话来呵斥,那崔尚狐果真乖乖跪倒在地。
这朝鲜国内社会等级森严,很是看重尊卑,做奴婢的如狗一般被使唤,姬女更是如此,崔尚狐又岂敢忤逆。
李秘也笑了笑,任由她跪着,朝贞慎翁主道:“躲了一天也饿了吧?翁主先吃点东西,至于翁主为何要藏起来,往后打算怎么做,吃饱了再跟本官好好说说如何?”
贞慎翁主看着气定神闲的李秘,再看看桌冒着热气的饭菜,不由感慨道。
“难怪哥哥们坚持让我嫁到大明朝来,你们大明朝的人,真是睿智又强大……”
如此说着,她便从衣笼里爬了出来,给李秘福了一礼,这才做到了桌子边。
李秘站起来,走到门外,朝贞慎翁主道:“翁主用餐,本官也不便打扰,吃完了叫我一声便好。”
如此说着,李秘便将门关了起来,里头马传来崔尚狐焦急的声音,不过李秘却一点都不担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