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于谦于少保却打响北京守卫战,力排众议拥立留守监国的郕王朱祁钰为帝,坚决不投降,将主和派都给杀了,便是也先要把英宗送回来,让于谦打开城门,于谦也没有当,只是告诉也先,咱们已经有了新皇帝,你要么乖乖留下英宗,退出大明领土,要么接受死战!
朱元璋虽然对待官员非常刻薄,可说到治理国家的能力,明朝官员却其他朝代都强,名臣能臣也其他朝代要多,正是因为朱元璋的这套政治制度。
他给予了朝臣极大的权力,虽然取缔了延续千年的宰相制度,但设置的内阁竟然有权封驳皇帝的圣旨,避免了皇帝的胡作非为。
而皇帝们又拥有锦衣卫等机构来监督大臣,避免大臣们架空皇帝的权力。
因为担心锦衣卫会势大到难以控制,又设置了东厂来监督锦衣卫,所以在大明朝,官员人人都有大权,但人人都要受到监督。
这种监督制度,使得人人都卖力工作,但人人都不敢有谋反之心,可以说大明朝的政治制度,已经是封建社会的巅峰,即便皇帝被刺杀,也不会造成国家的灭亡。
所以太平道才不会生出刺杀皇帝这么愚蠢的想法来,甚至将这种手段看得非常的卑劣。
既然不是为了刺杀皇帝,也不是为了刺杀王恭妃和朱常洛,张古和张明到底是为了甚么才进的宫?
“本官实在想不通,这宫里头到底有甚么值得尔等这般冒险,若照你这么说,王恭妃和大皇子只是时运不济,才撞见你的咯?”
张古闻言,也是摇了摇头,朝李秘道:“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张某进宫确实有所图谋,但打伤王恭妃和大皇子也绝不是顺手而为,至于真相如何,我相信李大人的查案能力。”
王安见不得张古这副嘴脸,当即朝他说道:“你这逆贼也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既然已经开口,还不赶快坦白种种,一定要杂家恐吓一番才成?”
张古呵呵一笑道:“阴人便是阴人,连信用都不消讲了么?李大人可是答应过的,只要我说出自己的名字,不会对我动刀子,你这是要打李大人的脸面么?”
王安听闻此言,也有些忿忿地看了李秘一眼,李秘却气定神闲,朝张古道。
“张祭酒放心,李某人向来说话算数,说不动刀子不动刀子,非但如此,我会让他们不必用刑,张祭酒好生住着便成。”
李秘如此说着,便朝王安道:“王公公,今天暂时这样了,咱们先回去喝口热茶。”
王安还想质问李秘为何不趁热打铁,李秘却是朝他摇了摇头,便领着王安走出去。
到了牢门前,张古却突然开口道:“李大人真不想找回尊夫人了么?”
李秘稍稍停了下来,却没有回头,耽搁了片刻,便大步走了出去。
此时王安应该也能明白,为何李秘要戛然而止,不再审讯,无论张古所言是否真实,既然提到了甄宓,李秘的心思会受到影响,很容易会被张古反过来抓住破绽。
身为东厂督主,王安也是深知审讯的要诀,适才自己一直被张古激怒,情绪被牵着走,已经是非常丢脸,眼下李秘稳扎稳打,先晾张古几日,也不是没有好处。
再者,张古如何进得这宫里,还需要继续调查,将内应之人全都挖出来,这才是当务之急。
只有将内应之人挖出来,宫禁的防御漏洞才能补,否则今日来个张古,明日来个李古,后天再来个陈古,有多少娘娘和皇子够打够杀?
张古适才也交代了一些,虽然他进宫确实有所图谋,但王恭妃和朱常洛也不是顺手打一顿。
照着李秘的猜测,或许是宫里的人秘密雇佣张古进来伤人,以致于张古才有机会进宫,顺道做太平道的任务,而不是进宫做任务,顺带伤害王恭妃母子!
如此一来,宫隐患未消,幕后之人除了太平道之外,宫里头应该也有一只黑手!
太平道很难去查证,但宫里头的内应却如何都跑不出去,所以在晾晒张古的同时,若能够把内应揪出来,审讯张古之时也有更大的底气,自然不怕他再守口如瓶了!
李秘将自己的大概思路告诉了王安,王安也点头认可,事情终究要回到宫里的调查,那么真相是否如众人所猜测的那般,是王恭妃自导自演的苦肉计,亦或者说,是郑贵妃嫉妒朱常洛即将得势,而趁机刺杀朱常洛,以扫清障碍?
“李大人接下来该如何?”王安适才太不冷静,以致于审讯之时没能发挥东厂督主的作用,此时冷静下来,多亏了李秘掌控局势,否则连此人名字来历只怕都不清不楚,所以也以李秘的意见为主了。
李秘看了看王安,又抬头望了那暮色之的深宫一眼,朝王安道:“事不宜迟,我想先见一见郑贵妃,王公公以为如何?”
王安微微皱了皱眉,不过想了想,终究还是朝李秘道:“也好,宫里头闲言碎语颇多,早一日澄清,便早一日安生下来,老奴婢这带李大人到启祥宫走一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