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是潜伏的细作,但有名有姓,大家都见过,也不存在无头乱撞的情况。
眼下正要跟倭国人打仗,而三屯营是戚继光壮大起来的,受到戚继光的影响,这些军户对倭寇也是恨之入骨的。
其实大明朝的倭寇之,大部分都是假倭寇,也是大明朝沿海的落魄之人,沦落到海当了海盗,所谓倭寇,很多都是明朝的亡命之徒。
但在老百姓的眼,倭国人与倭寇根本没甚么差别,提起这个族群甚至这个民族,会同仇敌忾,将他们视为牲口恶魔,这一点倒是与后世有些相似。
孙铁匠的儿子是倭国细作的消息很快传了出去,除非他能够飞天遁地,否则是绝计逃不脱的了!
而张守愚而是召集工匠,对总兵府进行搜检,另一方面也是派人审问孙铁匠。
这总兵府闹哄哄一片,朱常洛自然也没法子休息,便朝李秘问道。
“先生,这个事情该如何?”
李秘沉思了片刻,朝朱常洛道:“很多事情不能被牵着走,否则只能是治标不治本,最后拆东墙补西墙,也无法兼顾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固然好,但这只是被动接受,凡事要抓住主动权,咱们要做的是,兵来不来,水来不来,都由咱们说了算,甚至咱们让它何时来,它便何时来,这岂不是更好?”
李秘毕竟是朱常洛的老师,难得碰到这种危机处理的事件,自然不会错过这种现身说法的机会,朱常洛也表现出了极大的兴趣。
因为他今次过来可不是为了玩耍,他是真的希望有参与感,希望这段历程能给他带来知识与经验,所以也格外认真。
“先生,既是如此,咱们如何才能做到斩草除根?”
李秘看了看房的守卫,朱常洛也摆了摆手,将所有人都打发出去。
李秘见得此状,才朝朱常洛道:“殿下,这*到底有没有还需另说,有可能只是那铁匠虚张声势,蓄意制造混乱罢了,臣也没想要能挖出*来。”
“虽说他是铁匠,但*之类的东西管控极严,这些都是戚继光将军制定下来的管理规程,想要监守自盗并不容易,即便可以做到,把*埋在总兵府四处,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所以他很大程度是在说谎,为的是制造混乱,好趁机逃脱或者接应同伴来救他。”
“这也解释了他儿子为何去而复返,将那守备官一行人引到臣面前,说明他非但想要救铁匠,更想趁机制造混乱,甚至于制造混乱要搭救父亲更重要,又或许他们根本不是父子!”
李秘层层剥开来解释,瞬间便吸引了朱常洛,李秘便启发道:“殿下,若是你,会采用何种方式,又最希望看到甚么样的结果?”
朱常洛已经习惯了李秘这种教学方式,黄辉虽然渊博,但教育都是老法子,强塞硬填,而李秘却常常用这种启发式的互动教学,所以朱常洛的成长非常迅速,而在化功课却慢了一大截。
此时听了李秘的分析之后,朱常洛也摸着下巴道:“若是我么……散入营区,四处制造事端,分散官兵的力量,若有机会,便把铁匠救出去,若是不能,军力分散了,也容易作乱!”
李秘欣慰地点了点头,朝朱常洛道:“不错,只是还不够,该如何应对?”
朱常洛又陷入了沉思,过得许久才谨慎地答道:“召集人手,暗观察,一旦发现异动,抓起来!”
李秘摇了摇头:“这样会耗费大量的人力,再者,这些细作也不知渗透到了营区何种程度,没有不透风的墙,一旦消息发下去,很快泄露,达不到任何效果,这也是臣为何只对殿下密报,连张守愚都不得旁听的原因。”
朱常洛有些失落,因为这是他能想出来的最好办法,当然了,这也局限于他的经历,这孩子从小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地跟着母亲过日子,最近才开始正式读书,虽然求知欲极强,但成长到底是需要一个过程的。
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李秘想要教给他的是这种思维方式和学习方式,而不是具体的知识,这才是对他最大的恩惠。
此时李秘便朝朱常洛道:“殿下的法子也不是不行,但缺点也非常明显,再者,这样的话,他们何时会制造骚乱,仍旧由他们来掌控,看似被动,但主动权仍旧还在他们的手,若他们放弃制造骚乱,只想着逃走呢?”
朱常洛听得如此,心里也是升涌出一阵阵崇拜,朝李秘道:“先生以为该如何是好?”
李秘想了想,朝朱常洛道:“想要占据主动也不难,若是咱们能丢出一些诱饵,让他们来咬钩,说不定能够将这些细作都引出来,从而一打尽!”
“当然了,诱饵必须足够大,足以将他们都引出来……”
朱常洛听到此处,也是心潮澎湃,整个人都激动起来,这种掌控时局走向的感觉,是对他这十几年最大的弥补,也是最容易让他满足的东西!
“先生想拿甚么当诱饵?”
李秘看了看朱常洛,意味深长地反问道:“殿下以为他们最想要的目标是甚么?”
朱常洛不由心头发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