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节(2 / 2)

沈荞却仍旧没搞清楚状况,扯着他袖子,“撒娇”问道:“不是和亲公主吗?怎么又成将军了, 妾好生不解。今日一听到消息,坐卧不宁了小半日,以为殿下要成旁人的殿下了。”

司马珩笑了声,“没有和亲公主,库图将军是男人,他有女装之癖,孤陪他来选几样首饰。”

沈荞:“???”

司马珩瞧她一脸迷惑加郁闷,笑意越发深,“诓骗司马琰的消息,还没诓住他,倒先诓住了你。”

使者是真,求和是假,和亲更是假。

早一个月司马珩便得到了消息,塔善内乱,十世亲王格荣达尔的舅舅以已故亲王的名义逼格荣发誓绝不入关。

格荣野心太盛,太过于自负,如今大临疲软,但绝非好应付的,且关内局势混乱,搅和进去很可能几败俱伤,所以他舅舅试图打消他这个念头。

但格荣把他舅舅囚禁起来了。

塔善是个宗教国,女子为尊,亲王乃掌权者,但教廷才是地位和权势的象征,格荣的母亲乃塔善最尊贵的女子,她的兄长乃教廷的祭司,地位几乎和已故九世亲王平起平坐,格荣见舅舅,是要参拜的。

但如今他甚至把舅舅囚禁了起来,格荣是个非常反对宗教治国的君主,不仅仅是因为舅舅阻止他入关,更是为了打击宗教,想把权力集中揽在自己身上。

但是操之过急了,引起了教廷党的反对。

库图是祭司座下的猛将,在格荣追捕他的时候,从塔善逃了出去,孤身带人来中土谋求合作,他可以提供关外的地图,帮助大临收复塔善,安定西域。

作为交换,他希望大临能帮助教廷恢复统治。

司马珩一早就派人往西去汇合了,格荣能安然入敬都,少不了他的护送。

司马珩寥寥几句提点了一下,沈荞恍然大悟,“所以不是格荣的舅舅把格荣囚禁了,是格荣囚禁了舅舅,也没有和亲的公主,只有一个女装癖的将军?”

“二皇子日前已动身南下,若殿下想让他知道这些,那必然是要他误以为,大临和塔善无仗要打了,且有和亲趋势。”沈荞跟在他身后,两个人沿着街慢吞吞走着。

沈荞多看了街边糖画人一眼,司马珩便直接挥了下手,容湛会意,给人包圆了。

沈荞拿着一个糖画继续道:“如此一来,二皇子走得必不安心,他去赈济,来回少则两个月,多则四个月,他恐要怕殿下得陛下欢心了。”

这话沈荞都说得委婉了,二皇子怕的恐怕是司马珩借塔善的势去平定北方,以威慑宵小,司马珩威望越高,继位就越顺理成章,如此一来,二皇子便没什么事了。

沈荞舔了一下糖画小人,觉着新奇,一口咬掉了小人的头。

司马珩:“……”

他抬手帮她擦掉唇边的糖渍,轻笑:“孤的良娣如此聪慧呢?”

那语气,一副哄小孩子的样子。

沈荞暗暗撇嘴,心想姐妹你戏过了,浮夸了,你手上的茧子真厚,粗糙狗男人别摸美女的脸!

“全是殿下教导有方。”沈荞冲他甜甜一笑,把那没了头的小人戳到他面前,“殿下尝尝?”

司马珩瞧她片刻,扶着她的手,咬了一口。

沈荞没想到他真吃,顿时有些意外地顿了片刻,才想起来说了句:“甜吗?”

“你不是吃了吗?”

“妾自是吃了,也自有论断,但殿下的心思妾也想知道,想知你喜,知你恶,与殿下有关的,妾都想知晓。”沈荞被自己酸出一身鸡皮疙瘩,瞬间觉得自己可太敬业了。

这该死的太子心眼这么多,她这大腿抱不紧估计要早早歇菜。

怪不得祝泓老糊涂非要司马珩去打仗,如今想来,八成司马珩的局从很早便开始布了,说不定早些时候卢以鲲之事就是棋盘上的一局,若非卢以鲲谋逆,卢氏现在依旧如日中天,皇后依旧高高在上,二皇子的靠山依旧稳固,如今整个卢氏都在等着二皇子翻盘,司马珩此时放出消息要和塔善和亲,眼见着仗打不起来,二皇子党羽焉能不上当。

这谁能不叫一声司马老贼呢!

司马珩“嗯”了声,“不及你滋味好。”

沈荞头皮发麻,眯了眯眼,妈的,姐妹你霸道太子上身吗?

沈荞觉得自己需要用魔法打败魔法,她笑了笑:“妾也觉得,不及殿下甜。”

司马珩侧头觑了她一眼。

四目相对,仿佛彼此眼里都写着:吾心甚悦。

心里却是:你他么够了!

太子兄演戏也是一块好料。

原本她以为他叫容湛说给自己听,是为了引她来毁和亲的,若不是……

沈荞又咬了一口糖人,骤然噎住了。

这狗逼太子要表演自己不愿意和亲,让二皇子觉得有机会?

若司马琰有动作,便容易有破绽,如此好把司马琰的心思翻到明面上去?

她真是块砖啊,哪里需要哪里搬。

沈荞靠司马珩更近了些,免得自己太招摇,有人要暗杀她。

要死一块儿死。

司马珩扶了下她的肩,“你再往孤身上靠,孤直接抱你走了。”

沈荞:“……没,殿下,妾就是觉得……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