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节(2 / 2)

“咣当”一声,冷旭便就将门关上了。

柳彩蝶吃了闭门羹,气得脸色灰白,猛甩着帕巾冲着陆千辰的屋门做了一个无声的‘呸’的动作。她当然不敢出声这么做,那她就是活腻歪了。

屋内的陆千辰躺在床上虚弱地问道:“冷旭,柳彩蝶是有什么事?”

冷旭忙走近床边轻声回道:“大人,她是想让你帮她找乐瑶小姐。我们是不是不能告诉她乐瑶小姐在哪?”

陆千辰轻轻点了点头:“做的好。不能告诉她。柳彩蝶为了她的儿子陆邦荣真是什么事都能做出来。她总是想牺牲乐瑶的幸福去帮助陆邦荣。乐瑶如今在郊外颜若锦的哥哥那里,一起种菜什么的,过得特别开心。颜若锦的哥哥颜离墨虽说只是一个种菜的,可他倒是一个踏踏实实过日子的人,值得信赖。乐瑶是把颜离墨当成哥哥也好,当成别的也行。只要她开心就成。乐瑶从小到大都对我挺好的,和她娘她哥都不同。我一定会帮她的。”

说了这些话,陆千辰额头的冷汗又多了起来。

池渊忙又用干净的布巾给陆千辰擦拭着。

钻心的疼痛依然持续袭来,陆千辰剑眉紧蹙,双眸紧闭,却无法睡眠。

这一次,他是真的疼得睡不着。不像是他在颜若锦家里因为颜若锦睡不着。

可这一次他真疼的时候,颜若锦却不再相信他了,也不在他的身旁。

一步错,步步错。

唉,一声叹息。

想到这里,陆千辰不禁觉得伤口的地方更加倍疼了。

翌日清晨,陆千辰已让冷旭进宫去向皇上告假去了,因为身子突发不适,不能去上朝了。

皇上宣仁擎立马让近侍大太监莫隐给冷旭一些珍贵的虫草和鹿茸什么的给陆千辰捎带回去,并嘱咐冷旭告诉陆千辰要好生休养,如若需要太医,都可随时派到陆府去。

等到冷旭走了之后,莫隐道:“皇上,陆大人他许久都没有告假过了。看来身子确实是不适。”

宣仁擎笑了笑,道:“千辰他应该无碍。他经历过太多事,之前也多次大难不死,朕相信他,他定然不会有事的。”

此时,宣仁蕙走了进来,道:“皇兄,你刚才又是在说陆千辰吗?他病了吗?我要去看看他。”

宣仁擎制止道:“仁蕙,你别去了。陆千辰需要好生静养。你此时去打扰他,成何体统?”

宣仁蕙哼了一声:“皇兄,我怎么总是觉得你待那陆千辰比待我还好呢。是不是我对皇兄来说,没有那陆千辰有用。”

宣仁擎笑道:“瞧瞧,你这小心眼儿的。你可是朕一母同胞的妹妹。但,宣国祖训,朝堂之事,后宫女子莫要插手。陆千辰乃是朕的肱股之臣,他向来不会随意告假,他今日告假,身子定然是相当不适。你可要懂事些。”

宣仁蕙撅着嘴巴:“我知道了。皇兄我先告退了。”

随即,宣仁蕙一溜烟儿的返回了她的寝宫,换了套便服,便偷偷出宫了。

阳奉阴违这事,宣仁蕙常常做。再高的城墙也挡不住宣仁蕙的脚。

宣仁蕙径直到了陆千辰的府门外敲门。

家丁出来问道:“你是哪位,你找谁?”

宣仁蕙眉目高扬:“我姓……宣,找陆千辰。”

家丁一听是找陆千辰,不敢怠慢,忙去陆千辰的屋门前禀告道:“二公子,门口有位姓宣的,穿着不凡的姑娘找你。”

陆千辰正躺在床上喝完汤药,闻听,便知道门口的女子定然是公主宣仁蕙。

这宣仁蕙定然是又偷偷溜出宫来了。只是,她怎么到他的府上来了?难道是听皇上说了什么吗?

不过,宣仁蕙她向来趾高气扬我行我素的,若是执意不让她进来的话,也不知她会惹出什么事来呢。她毕竟是皇上的亲妹妹。

可若让她进来的话,陆千辰心里又十分不愿。他的房间,若不是喜欢的人,他定然是不想让别人进的。

于是,陆千辰便让冷旭和池渊帮他梳洗更衣,尽力装得毫发无伤的样子,款款走到了陆府门口。

陆千辰作揖道:“不知公主殿下驾临寒舍,臣有失远迎,还望公主见谅。”

宣仁蕙围着陆千辰转了一圈,细细打量着他,道:“你不是病了吗?连早朝都没有去,还特地派人向皇兄告假了,怎么看起来没什么事的样子?”

陆千辰便淡淡道:“本来臣就没有什么大事,偶感风寒而已。休养几日便会好了,不知公主特地到陆府来找臣是有何事?”

宣仁蕙轻轻笑起来:“本公主就是得知你病了,甚是挂念你,就想着赶紧出宫过来看看你。皇兄他还让我不要打扰你,可我心里放心不下,我还是想办法溜出宫来了,怎么样,感动吧。”

陆千辰神色如常,道:“臣并不需要公主的探望。公主请回吧。”

宣仁蕙闻听就要气死了:“陆千辰,你怎么就是这么不知好歹!软硬不吃!我宣仁蕙可是堂堂宣国公主,皇上的亲妹妹。你都不正眼瞧我一下,也太侮辱我了吧。你就这么讨厌我吗?”

陆千辰淡然拱手道:“公主,臣对你谈不上讨厌不讨厌的,就仅仅是,你是公主,我是臣,而已。别无其他。公主若无其他事,还是请速速回宫吧。”

宣仁蕙气呼呼道:“陆千辰,你会后悔的。”

陆千辰却不紧不慢不卑不亢道:“臣心中确有万分后悔之事,但此事却与公主无关。”

宣仁蕙闻听陆千辰这种语调就要气疯了:“陆千辰!你还真是冥顽不化!你给我等着!”

说着,宣仁蕙便咬牙切齿地疾步走了。

陆千辰作揖道:“臣恭送公主。”

冷旭悄声道:“大人,这公主会不会找您麻烦?”

池渊也道:“是啊,大人,我瞧着公主气得脸都灰白一阵儿,红一阵儿的。”

陆千辰一边往府里走,一边淡淡道:“随她的便。反正她不值得我多费一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