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燕听到这话忍不住抬头看了秦玉山父母一眼,似乎想说什么。
柳胡仙注意到凤燕的表情,“凤燕,你想说什么?”
凤燕抿了抿嘴唇,“师父说的对,秋丽丽会把秦玉山带回来,不过……秦玉山可能会被揍。”
柳胡仙和富常生同时露出苦笑。
秦玉山的父母一头雾水,“玉山为什么会被揍?”
“秋丽丽没有直接找到他,很可能他又去做了什么不应该做的。”凤燕话说得很委婉。
秦玉山父母都是老实人,不过他们并不笨,一下子就明白了凤燕指的是什么。
他们做梦都没有想到自己的儿子会为了挣钱,把自己打扮成那个样子。
如果他还老老实实的跟着富师父学戏,后面的事就不会发生。
他们一方面恨何强,另一方面更是恨儿子不争气。
“你们也别太上火,先等孩子回来再说。”柳胡仙安慰道。
几人一直等到傍晚才等回了秋丽丽。
凤燕听到院里小师弟嚷嚷着开门,连忙出来迎接。
秋丽丽骑着一辆三轮车,车上驮着一个麻袋。
麻袋口被扎着,在车上扭来扭去。
凤燕呆了呆,“哪来的三轮车?”
“问张家菜摊的张叔借来的,明天一早我还得还回去。”秋丽丽跳下车,将车上的麻袋拽到地上。
麻袋重重摔在地面,里面发出一声闷哼。
凤燕皱着眉,对周围看热闹的几个师弟使了个眼色,“解开。”
“我们来,我们来。”小师弟们凑过来,手忙脚乱地解开了绳子。
麻袋口打开,从里面滚出来一个人。
凤燕和众位小师弟虽然早就猜到里面装的可能是秦玉山,但是在看到那个人时,他们谁也没敢认。
“这是……玉山师兄吗?”有人弱弱地问了句。
地上趴着的人穿着呢子料的女式长裙,腿上还穿了丝袜,披肩发,耳朵上戴着一只大大的塑料耳环,另一只耳环不知丢到哪里去了。
凤燕转到那人正面,看清对方的脸时,气得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秦、玉、山!”
柳胡仙和秦玉山的父母这时从富常生的房间出来,正好看到这一幕。
秦玉山从地上狼狈地爬起来,看到秋丽丽时哆嗦了一下,假发从他的头上掉到了地上,露出了他原本的头发来。
众人这才发现,秦玉山原来的头发剃得很短,看样是专门为了适应戴假发才剃短的。
“玉山,你、你怎么这个模样?”秦玉山的母亲冲过去抱住儿子。
秦玉山有些发蒙,“妈?你、你怎么来了?”
“我和你爸来看你,听你师父说你离开了小常生剧团?”
“我……”秦玉山本想说他没有离开剧团,可是在场所有人的目光盯在他的身上,他最终把后面的话咽了回去。
“你怎么这个打扮,你这是怎么了?谁欺负你了?”母亲的一连串责问让秦玉山红了眼圈,“妈,你别问了,我就是想早点上台演出,多挣些钱回家,好养你们的老!”
他话音刚落,没等母亲开口,他的父亲大步过来,照着他就是一巴掌,“我和你妈现在还没老!用不着你用作践自己的钱给我们送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