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鹏这段话说出来以后,现在曾建辉都不知道怎么说话了,旁边徐巧芷身份特殊,却是敢在这种场合:“柳少,难道不能帮帮曾社长吗?曾社长真不容易啊!”
而曾建辉当即说道:“我知道柳少有顾虑,但是柳少恐怕还不知道自己的威名响到什么程度,我只要打出柳少的旗号,县里就不敢搞什么加征、清欠,更不敢玩什么花头,至少能少交一半的秋粮。”
所谓苛捐杂税就是如此,虽然理论上的名义赋税并没有任何改变,但是柳鹏肯把自己的旗号借给曾建辉用一回,那么曾建辉就能少交一半的赋税。
柳鹏苦笑了一声:“曾社长,你既然这么有心,我哪能不把你的旗号借给你使用,但是你也知道我有我的难处!”
曾建辉当即又点头又哈腰:“知道柳少有难处!”
柳鹏却是继续说道:“巧芷,子尘,我与曾社长也不是初次见面,去年我东征衡王府的时候,曾社长帮我们大忙,以后我们龙口在潍县办事,也多承曾社长帮忙,这个忙不能不帮……”
只是曾建辉的弦却崩得很紧,根本不敢放松,果不其然,柳鹏继续说道:“但是我若是我帮了曾社长这个忙,不知东三府会有多少人借着我的旗号去对抗官府,何况我说难听一点……曾社长,我这次是不是帮了你大忙?”
“自是如此!”曾建辉当即答道:“柳少以后有什么吩咐,曾某无不从命。”
柳鹏却是笑了起来:“曾社长当然会这么想,但是别人不会这么想,正所谓升米恩斗米仇,恐怕有些地方上的缙绅、豪强没有曾社长这样的觉悟,明明打着我的旗号对抗官员,替我惹来无数仇家甚至引来了大兵进剿,但是真要大难临头的时候……”
“他们不但会在我背后捅刀子,而且多半第一个利用我帮他们积攒的人力、物力讨伐我这个乱臣贼子!”
柳鹏说得完全赤祼祼,而曾建辉也听得很明白,只是他知道比起柳鹏,官府的加征、清欠是更为致命的威胁,他当即说道:“柳少,我还是那句话,只要柳少给我们撑腰,我们就对得起柳少,只要柳少一句话,要人有人,要钱要钱,要什么有什么,只要您发个话,曾某帮你把潍县拿下来!”
“这就是好汉子!曾社长,别辜负我的期望!”柳鹏当即一拍桌子:“巧芷,家里是不是有几把短剑?你不是说要打着玩吗?能不能拿来当作信物”
徐巧芷当即答道:“前次我叫人打了几把短剑用来护身,用来当信物绝对没问题。”
杀出安楼寨的时候,魏瑜君特意藏起来的那把短剑可以说是出尽了风头,一路上左突左杀,至少斩了八九个人贩子。
徐巧芷对于魏瑜君的那把短剑真是觉得爱不释手,只是魏瑜君的那把短剑最后却是丢在安楼寨的火海之中,让徐巧芷觉得遗憾至极。
她虽然跟着柳鹏过着富家太太的生活,但内心深处仍然严重欠缺安全感,时不时就想起了魏瑜君当初用过的那把短剑,便趁着柳鹏纠缠自己的机会跟他讨了个彩头,让龙口的铁匠打造了十几把同样形制的短剑护身。
只是她与魏瑜君都用不上这么多护剑,只是随身藏了一把短剑护身,又给林雅兰送去了一把短剑,多出来十几把锋利无比的短剑就一直藏在家里。
而柳鹏当即就对徐巧芷说道:“你去点一点,家里还有几把短剑?”
徐巧芷当即答道:“夫君不用点了,家里还有十四把短剑!”
“好!”柳鹏当即答道:“家里既然有十三把短剑,那我就把这第一把短剑赠给曾社长!曾社长,秋事的事情县里敢办得不公道,你直接就把这把短剑拿出来,如果他们办得不公道,你就去昌邑找李修维?知道李修维是谁吧?”
曾建辉当即答道:“当然知道,昌邑巡防队的李队长!”
柳鹏继续说道:“李修维出面如果还不解决不了,你找江浩天,江浩天也解决不了,你就跟江浩天一起来找我,大家都忘记了安楼寨那把大火,我会让大家加强一下记忆!”
曾建辉现在是真放宽了心:“多谢柳少,多谢柳少,不管柳少干什么,曾某与社里两百五十户人家一定能誓死跟随柳少!”
那边徐巧芷已经把藏好的短剑拿了出来递,那边柳鹏却没把短剑递给了曾建辉:“曾社长,我得把丑话说在前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