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很难有十全十美的事情,这确实是煤渣路面的最大缺点,柳鹏只是说道:“砖石路面就好太多了,但是太奢侈了!”
本时空的砖产量连盖房子都不够,哪有如此海量的砖瓦用来铺路面,为了修筑黄招大道,庄调之可以是把黄招大道两侧的碎砖碎瓦都淘得一干二净,甚至还直接拆除一些危旧老房。
一想到这些危旧老房,柳鹏不由叹了一口气暗暗想道:“那都是真正的文物,为了修路也是实在没办法,还好现在这新修的房子也算是文物吧,而且还是真正的明代建筑。”
柳鹏的自我安慰取得不错的成效,从接下去的一天之中魏瑜君与柳鹏的沟通还算比较良性,只是到了黄山馆以后,徐巧芷专程把柳鹏找了出来:“夫君,你是怎么回事?怎么又说错了话惹得瑜君这么不高兴了!”
“我今天说错了什么话了?”柳鹏想了想,觉得今年没说错什么:“瑜君是怎么回事了?今年我又没惹她……算了算了!”
“什么算了?”徐巧芷当即问道:“你到底在说什么?”
“我是说瑜君姐这件事就这么算了吧,我们又不缺这点银子,我们就养着瑜君姐一辈子吧!”
一听到柳鹏突然打了退堂鼓,徐巧芷真是恨铁不成钢,她气得直跺脚:“你在胡说什么,前几天不是还跟我说你是真心喜欢魏瑜君吗?”
“喜欢是喜欢……”柳鹏摇了摇头说道:“我心底是真心喜欢瑜君姐姐,但是一见到瑜君姐姐的面便是心软了腿也软了,对她又怕又敬,甚至不敢跟她顶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这样,但是这样肯定不行,还是算了吧?”
“这可不行!”徐巧芷真是恨铁不成钢:“夫君,我可是给你创造了那么多机会,你怎么这样不争气,再说这次是真的纸包不住火,瑜君是真要回沾化去了,她已经打听过怎么坐船回沾化了,你还不加紧点!”
柳鹏说过他对魏瑜君是“又敬又怕又爱”,因此一听到徐巧芷这么说,他当即说道:“那我再争取一下,尽量鼓足勇气了,瑜君姐今天为什么生气?”
柳鹏还真没想清楚怎么到底在哪个方面得罪了魏瑜君,而徐巧芷当即说道:“瑜君姐跟我一样,是恨铁不成钢,她跟我说夫君你胸无大志,除了闭门自守几无作为,偏偏还在那里自鸣得意,让她太失望……”
柳鹏整个人都呆住了,他在东三府是真正的大人物,不知道做过多少灭门绝户的大案子,也不知道从老天爷手下救下多少万条生灵,功业无限罪孽深重,
即使是仇家也不得承认他柳鹏杀伐决断,是顶天立地的好汉子,怎么能在魏瑜君那里得了这么一个评语。
自己这个评语实在太过冤枉了!魏瑜君又怎么得出这么一个评语。
柳鹏气得抓紧了自己的佩剑:“我怎么胸无大志了?又怎么无几作为还在自鸣得意了?”
柳鹏这话刚说完,那边就有人把话接了过去:“柳少你哪里胸有大志了?万历四十四年夏收以后之后,你除了观望风色动摇不前之外又有多少作为?我实在不愿意巧芷的良人是一个凡庸之辈!”
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魏瑜君,她的指责非常严厉,只是平时柳鹏见了魏瑜君总能显得很弱气,但是这一刻他却是放下了手上的佩剑,转身牵着徐巧芷的手朝着突然冒出来的魏瑜君走去:“瑜君姐,我做了招远县丞以后就在全力经营招远,如今的招远政通人和,百废俱乐,这条黄招大道到底修得怎么样,瑜君姐也是亲眼看见的。”
只是不说黄招大道也就罢,一说黄招大道魏瑜君气得转身就走,只留下了一句话:“先进房说话!”
魏瑜君这是担心隔墙有耳,柳鹏当即牵着徐巧芷的手一起走进了魏瑜君的房间,只是门刚关好,魏瑜君就毫不客气地说道:“看到黄招大道修得这么好,花在这条大道上的钱能置办多少兵甲,又能招募多少人马了?你既然胸怀大志怎么这么糊涂,古人都说了天子兵强马壮者当为之,现在就巡防队这点人马又怎么做大事。”
柳鹏当即笑了,不知道为什么,这一次面对魏瑜君他一点都不紧张,而且他感觉得到魏瑜君是真在关心自己:“天下在德不在险,德业不修,舟中之人尽为敌国也!黄招大道虽然多花了些银子,但是德业莫大,人心尽附!”
只是魏瑜君却不认为自己看错了:“没错,柳少若是有十年八载用心修德用政,自然可以把整个登莱经营成铁桶江山,但是你锋芒太露,树敌太多,得罪不知多少人,他们怎么能容得你慢慢发展!”
魏瑜君是军户家的女儿,她说得很清楚:“天子兵强马壮者当为之,一旦有变,巡防队至多只有千人,就是临时裹胁民壮精壮亦不过万人,何以成事?”
魏瑜君继续说道:“纵然有姚姐姐在京中替你处处遮风挡雨,但是你现在这般守政修德,就是第二个徐偃王、宋康王,不知道有多少人对你虎视眈眈,你又这般飞扬跋扈,恐怕两三年内必然生变,到时候若无精兵劲旅,何以应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