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种情况下,第三营在建奴五个牛录的围攻之下自然显得十分窘迫,唯一幸运的事情就是他们之前修好了工事,可以依托工事防御,但是如果建奴不断增兵的话,第三营即使能坚持下去也要遭受极大损失。
事实上,前线各个方向都变得困难起来,代善显然是知道海北镇还没攻破熊岳城,所以使足了十二成力气全力杀过来,除了复州团第三营之外,还有好几个连队与步兵营也受到了建奴的包围攻势,只是复州团第三营的局面特别困难一些。
而现在黑山团霍虬不由开口说了一句:“柳少,咱们还真得当心老奴啊,万一老奴带着他从宁远弄来的大炮、粮食与汉兵重新杀过辽河,咱们就麻烦了!”
这是大家眼下最担心的事情,大家并不畏惧两红旗,当初海北军手上只有一个金州卫的时候都屡屡重创两红旗,何况现在海北军在第一线集中的兵力几乎是金州时期的两倍还多。
但是大家畏惧的是努尔哈赤带着八旗倾巢而出,特别是他如果挟宁远之胜带着海量缴获的汉兵、粮食、辎重、火炮蜂拥而来,那对于海北军就是一场真正的灾害了!
这何止是一场真正的灾害!
大家都觉得寒意凛冽起来,有人惊呼道:“说不定要下雪了!”
没错,一股北方的寒潮席卷而过,让熊岳城下变得格外寒冷,刺骨的寒意让大家担心起这次熊岳之战的结局。
万一海北军在熊岳之战消耗过大怎么大?海北军如果不能在熊岳之战中一战而胜,而是拖得太久的话,那局面就会变得极度难堪起来。
到时候对付代善的两红旗都会变得十分勉强,更不要说后面还有努尔哈赤亲率的六七万大军与他们在宁远与 州城获得的战利品。
只是这个时候柳鹏却是笑了起来:“瞧把你们吓得,小小的熊岳城,里面总共才不到两千残兵败将,我们海北军数万将士居然没有拿下来的决心,也罢!瑜君,帮我披甲!”
一说到“披甲”二字,魏瑜君的脸神就变了,他知道柳鹏这是准备亲自上阵,但是她也知道自己不能说出任何一个拒绝的词与字,不然军心就散了,因此她当即说道:“臣妾这就替督抚披甲,相公此去熊岳必能一战而定!”
柳鹏笑了起来,他告诉海北军的这些将领们:“我尚且有执锐被坚亲自杀进熊岳的勇气,你们有没有?”
柳鹏尚且有这样的无敌锐气,在场的海北军将领岂能没有这样的锐气,那边李修维已经带头说道:“请督抚放心便是,别的部队或许在关键时刻会顶不住,但是咱们昌邑团与复州团绝对没有问题!”
顾山河没想到被李修维抢了先,他当即说道:“柳少放心,咱们长风团什么时候退缩过,咱们长风团一定第一个攻进熊岳城!”
而季进思也斩钉截铁地说道:“李团长与顾团长都说得极好,咱们黑山团也是任何时刻都不曾畏缩过,别说是一个熊岳城,就是盖州城咱们黑山团都能帮柳少拿下来!”
那边霍虬却听这话觉得十分刺耳,别人说这话他都不怎么在意,但是季进思说这话他却是特别在意。
当初在盖州敌后游击的战守问题,霍虬主张撤走,结果撤退途中损失颇大,而季进思却坚决在盖州敌后与两红旗缠斗了一年多时间,最后成功地与主力会师,还从盖州敌后重创了两红旗驰援复州的大军,成了他最重要的一份战功与资历。
而霍虬在这件事就成了季进思的背景,因此季进思说“任何时刻都不曾畏缩过”,霍虬总觉得季进思是在故意说自己,可是在这件事霍虬虽然有一千个一万个委屈,但还不好当着柳鹏的当面发作,只能公开表态:“请柳少放心,不管熊岳城内还是熊岳城外,咱们黑旗营永远是战功第一!”
听到海北镇的军官能有这样的表态,柳鹏觉得十分欣慰,他告诉大家:“大家放心打,不用担心咱们的后方起火,更不要担心努尔哈赤从宁远赶回来……”
“他绝对赶不回来!这一仗……”
“天命在我不在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