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让朝鲜君臣深感不安的并不是这几个由朝鲜壮丁编成的朝鲜牛录,而是一些特别有心的女真将领私下向朝鲜官员透露的消息,那就是镶蓝旗的阿敏贝勒有在朝鲜立国的计划。
阿敏贝勒在大金国是个不稳因素,只是努尔哈赤一系的势力始终压过了舒尔哈齐一系,阿敏奋斗争这么多年也看不到统一两蓝旗的希望,因此他早就有心跳出大金国,在大金国外自立一国。
而这次征伐朝鲜既然是以阿敏贝勒的镶蓝旗作为主力,阿敏就很想在朝鲜这块新征服的土地开国立业成就帝业,这才是朝鲜人眼下最畏惧的事实。
建奴的征伐有了几百名海北军的支持之后自然可以勉强应付过去,至不济也可以在海北军的接应下流氓海上,可是阿敏贝勒如果在平壤以北召集武装立国甚至列士封侯,朝鲜君臣就觉得无以应付,哪怕海北军再增援过来一两个步兵营也是无济于事。
因此朝鲜官员们的意见很快就统一起来:“这件事非得柳督抚派长风旅过来不可,如果柳督抚愿意亲自领兵驰援小邦,那更是更好不过,小邦愿意与海北镇及柳督抚结为兄弟之盟,岁岁都去龙口进贡礼物!”
这虽然不是平壤那些大人物的意见,甚至超过了这些朝鲜官员的授权权限,但是他们认为在这个时候作出这样的妥协是合适的,而且他们的开价也极具诚意。
虽然朝鲜国与海北镇之间看起来是“兄弟之盟”,但是朝鲜国既然要岁岁都到龙口去进贡,那么朝鲜国就要把海北镇视为天朝上国,而把自己定位在藩属的地位上。
虽然现在从朝鲜的角度来看,明朝才是真正的天朝上国,但是现在后金崛起而大明屡战屡败已经不断没落,海北镇又是唯一能真正救援朝鲜的力量,因此朝鲜官员就决定采取一贯以来的“事大主义”,只是这个所谓“事大”已经不是过去的大明,而是今日的海北镇。
而霍虬也按照柳鹏的基调下了结论:“你们既然有这样的诚意,不如派个有份量有担当的使者跟我的船一起去一趟旅顺,没几天就能有消息,但是我得说一句……”
一听到这话,朝鲜官员又纠结起来,而霍虬却说得有些刻薄:“贵国没有多少金银玉帛,而长风旅却是我海北镇的头号精锐,贵国想要让长风旅驰援贵国的话,非得多些诚意不可!”
这些朝鲜官员对于数十年前万历皇帝以举国之力救援朝鲜的故事可以说是印象深刻至极,他们认为海北镇这次驰援朝鲜应当也会照着万历援朝战争的范例进行,虽然在战争过程之中与朝鲜军民有所冲突,但是只要送走了建奴,海北军就会尽快从朝鲜退兵。
因此朝鲜官员当即就决定答应了所有的合理与不合理的条件:“请霍团长放心,只要柳督抚与长风旅到了小邦,小邦将以举国之力费尽一切办法以尽兄弟之盟,不管柳督抚想要什么,小邦一定尽力办到!”
说到这,有一个朝鲜官员又压低了声音:“霍团长,小邦也知道柳督抚是位风流人物,所以肯定不会让柳督抚失望,小邦国中的诸位贵女,不管柳督抚想要哪一位,不管已嫁还是未嫁,小邦一定让她用心侍奉,而且小邦还有一份特别的重礼!”
霍虬听到这倒是很感兴趣,他一眼就认出提议的这个朝鲜官员正是率先打破僵局的那位朝鲜官员,他当即问道:“如果有这等美事的话,督抚大人驰援朝鲜的可能性倒是会大很多,不知道这位朋友高姓大名!”
这位朝鲜官员听到霍团长不问别人的名字,只问起自己的名字,当即乐得嘴都合不拢了:“在下金求德,原本世居中原,永嘉之乱时先世才远避三韩!”
霍虬当即笑了起来:“原来是忠良之后,难得难得……我觉得你们有这等诚意的话,柳督抚还是愿意出兵的,只是能不能派长风旅过来,我看只有三成把握!”
为什么只有三成把握,那自然是双方虽然都很有诚意,但是谈判并没有进入真正的深水区,海北镇既然准备以主力驰援朝鲜,那所要的回报自然并非是区区几位贵女。
柳鹏想要的是整个朝鲜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