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城内,早已是一片乱象。
百姓们无心度日,官府也更是无心管理,能调用的兵力,几乎全部被调到了城防那边,城内仅有少量兵力进行维持治安。
趁着还没有禁足之前,百姓们疯了似的涌向太平坊,那里是齐王的地盘,虽然这一年来齐王再也没有出现在那里过,而太平坊也几乎是被朝廷给直接接管,但无路可走的百姓,只能将希望寄托于太平坊,寄托在齐王的身。
“哎,这日子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是个头。”老李头痛苦的抱着脑袋摇着头,蹲在太平坊的一座毫不起眼的角落里发泄着。
太平坊到处都是人,现在连个角落都属于风水宝地,来的晚了,还要看人脸色,或者干脆干一架。
“你说这齐王好端端的为什么要反呢?在外当个封王不好吗?虽说远了点,但也应该长安更好吧?”有人不禁疑惑道,对李元吉的造反,表示深感疑惑。
似乎是找不到造反的理由,天高皇帝远,整个塞外都是你的地盘,突厥人也被你打败了,在塞外当个威风霸气的王爷不好吗?
“谁知道呢……”老李头继续痛苦的摇着头,用力的推了推旁边的人,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那人本想骂两句的,但看到老李头怀保护着的妻子和孩子,那人心的火气瞬间消散了一些,扭过头去,朝着外面的人推了推,又挪开了一些并不大的地方给他们。
“朝廷不是派了大军去北边了吗?这还没多久呢吧?齐王咋打的这么快呢?”又有人质疑道。
前段时间调兵的事情闹的轰轰烈烈,在家的府兵几乎是倾巢而出,便是如此,也有风声传来,说是朝廷正在原和更远的地区调集兵力。
齐王在北边也才一年的时间,边关塞外,不毛之地,能有多少人口供他发展?
一年的时间齐王能把齐国搞成什么样子?反正算是什么也不懂的人,这个时候也知道,一年的时间,并干不了多少事情。
“李靖有一个军团的丰州军,尉迟敬德和程知节各带了三个军团,还有灵州的李道宗,代州的张公瑾,朔州的李孝恭,这加起来也有十个军团了吧?二十万人,难道是齐王躲着他们走的?前边根本没打?”围在一起的百姓,闲着也是闲着,没有官兵的管理,于是一个个的也八卦了起来。
坊间流言是最可怕的,你一言我一语,若是没人引导,不大会儿的功夫,能传出无数个版本出来。
这个时候,一个不大起眼的男子挠了挠头,露出一脸的鄙夷道:“你们也是在这里瞎猜,连前边什么情况都不知道,还说的这么肯定,跟你们见过似的。”
“嘿,你这小子怎么说话呢?我们是没见过,难道你见过不成?”立即有人不爽道。
“我也没见过,但我的消息要你们灵通的多。”男子继续鄙视的说着。
“小子,今儿个你若是说不出个道理来,可别怪老子们欺负你!”李老头旁边那汉子屡起袖子,被人鄙视了不要紧,但若是被吹牛的人给鄙视了,那可对不起了。
男子轻轻的瞥了眼,毫不将那汉子的威胁放在心,自顾自的说道:“知道我的消息是哪来的不?我呀,有个表哥是府兵,是丰州军,年前的时候悄悄回来了,怕被人看到,所以不敢回家,来了我家,躲了一阵子走了。知道他为什么要躲吗?”
好戏演,观众们也迅速的进入角色,连连摇头表示不知,急躁的眼神似是在催促着他快些讲,不要停……
“因为他是丰州军!”
“老子知道他是丰州军,你前边说了,丰州军咋了?丰州军要躲啊?这是哪门子道理?”
“是,小子,你该不会是在胡咧咧吧?”
“呵呵!”男子呵呵一笑,继续道:“是因为他是丰州军,所以才要躲,整个军府都是丰州军,整个军府他一个人回来了,服役的时候,你们谁见过一个军府一个人回来的?”
“这个好像是没见过,快说,他跟你说啥了?”有人意识到的确没有见过,急忙的催促道。
“他说呀,齐王又搞了些新装备,那些装备本来是准备给突厥人的,大概是去年的九月份左右吧,混不下去的突厥人打算南下齐国打打秋风,齐王率兵北,结果在这个时候,李靖带着他们进攻了镇北城。”男子愣了下,镇北对他们来说好像很陌生,连忙解释:
“镇北是齐王在齐国修建的第一座城池,全部用混凝土建造,不到半年的时间一座城起来了,那座城他们打了一天一夜,死伤五六千人,后来才知道,城只有不到四千的守军,其还有一半是城管治安的巡逻兵。”
“这再往后呀,突厥人来了,也不知道齐王用了什么办法,突厥人投靠了齐王,还连带着梁国也一并投靠了齐王,这个时候丰州军只剩下了不到六千人,最开始可是两万人的一个满编军团呀,这才一天一夜的时间,只剩下这么点了。”男子有些惋惜的说着。
“那后来呢?”有人催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