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星!绝对的大救星啊!
闵贤甚至想直接抱着刘措狠狠的亲几口,刘老爷子他听说过,但没有见过,他家的几个小兔崽子也更陌生了。
但这并没有引起闵贤的怀疑,也没人敢在这种事情骗他。
“不知贵府有多少余粮?本县好提早做些准备!”闵贤强行压制着心的兴奋问着。
“少说也有三四千石吧,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小弟善正在统计,县尊带人过去之后,便可得知。”关于家还有多少存粮,刘措还真不太清楚。
进进出出,他只是在几个月前看过一次账簿,谁又知道现在还剩多少呢?
“好!刘家不愧为泾阳仁义世家,如此国难当头,刘家是第一个站出来施以援手的,本县定要写一封奏疏,奏雍州府,为刘家请功表颂!”听到有三四千石左右,闵贤心终于是松了口气,脸的笑意再也难以掩饰。
三四千石的粮食并不多,但也不少,按照目前的速度,这三四千石粮食少说也能够让泾阳用两三个月的时间。
而在这两三个月内,自己还可以想些其他的办法去解决。
如果再省着点用,仅仅依靠这三四千石粮食,坚持四个月也不成问题。
官府的救济并非一日三餐那种救济,谁都知道现在缺粮,不仅百姓缺,官府也同样缺。
所以官府这几个月来一直是以每日正午施粥一次,每人一碗。
县城内由县衙统一负责,各村落远些的则提前一日发放等量粮食,近一些的则当日早晨发放,从来不会多一粒,有多少人给多少粮。
一碗粥,扛过一日。
这种日子很难熬,但百姓家也并非没有一点存粮。
许多人将这一碗粥带回家以后,再添些水稀释一下,改作两餐来果腹,而自家的粮食则等到是在扛不住了,在拿出来吃一些。
依靠着这种方式,泾阳县的百姓们已经度过了几个月的艰难时光。
“来福,快快将刘公子引入府内稍作歇息,好生伺候着!”闵贤连忙朝着管家吩咐着,又转头看向师爷道:“景致,快去联络驻军,从他们那里借用一些马车出来,最好再借一些人,咱们争取早些去刘家把粮食拉回来。”
“县尊莫慌,粮食在库里放着呢,早一会儿晚一会儿无所谓,既然决定了拿出来,刘家是不会反悔的。”正欲进入衙门歇息的刘措,回过头来朝着闵贤安慰道。
虽然人不怎么聪明,也有些古板,但也不是老二那种堪称祸害的家伙。
临出门之前,刘善特意提醒了自己一些事情,刘措想不到的,但在经过提醒过后,这个时候却能做到。
“贤侄有所不知,管仓内存粮几乎已经见底,这一日粮食不入官仓,不仅吾心不安,百姓们也会有所不安,这早一日将粮食运入官仓,多少另算,最起码能够起到安定人心的作用。”刘家是第一个送粮的,帮闵贤解决燃眉之急的,饶是以往铁面无私,不近人情的闵贤,此刻也表露出了一副亲近的态度。
正所谓患难见真情,不管刘家这次是抱着什么目的,这个天大的人情自己必须要接着,这是最基本的为人之道。
……
数千石粮食可不是个小数目,二百驻军,加四十多台马车,以及闵贤从城调集的五十多台马车与五百民夫,勉强凑齐了一百台马车,饶是如此,一趟也运不完这些粮食。
庞大的队伍浩浩荡荡的离开了泾阳县,直奔县城以西三十里处的刘家。
等赶到刘家的时候,基本也到了下午。
刘家门前此刻是熙熙攘攘,一片热闹澎湃的景象。
“这是……”闵贤觉得自己好像当了,尼玛说好的捐粮,怎么变成了放粮呢?心稍有不快,但表面却只能疑惑不解的看向刘措。
“家父说家粮食全都捐出去了,将来若是粮食依旧不足,其他村的百姓还能到主家去借粮,可我们刘家没了粮,到时候这些百姓又该怎么办?所以这次打算趁着把粮捐出去之前,给村每人发一斗粮备着,也算是尽了些主家之责。”刘措早知道闵贤会问这件事情,便拿出了早已准备好的措辞。
事实,选择在这个时候放粮,也是刘善提前准备好的,是要让官府看到这件事情。
捐粮,刘家已经不动痕迹的得罪了一大批地主阶级,若是不能在官府那里落个好,那刘家或许只能考虑迁徙镇北了。
“原来如此,刘公还真是一副普世心怀呐,吾自愧不如!”闵贤有些羞愧的自责道。